當我睜開雙眼,目光觸及被人緩緩推開的門,陽光如柳絮一般竄入,侵蝕著屋內每一寸昏暗之處。刺得我跟得了白內障似的,眼前一片模糊。
推門而入的人蹲在我麵前,戳了戳我的額頭,說了句“卡洛斯”,我沒反應他又搖搖頭。
我腦海中的景象開始倒帶。
我心情很是鬱悶。每個人說自己鬱悶的時候,原因不外乎兩個,錢包被偷了,女友跟別人私奔了。
而我倚在床邊凝望窗外陰沉的天空,老天又為祝賀我被甩而下起了傾盆大雨。我深呼一口氣,慢悠悠的挪著沉重步伐走到雨中,抬頭45度角仰望天空,四指蜷縮,食指伸出抬手指向老天爺。
“你奶奶個熊!老子每次被甩你都下雨!您老人家怎麼不幹脆賜我一道雷,好讓老子升……”
話沒說完,老爺子如我所願,一道閃光,老子暈了。
估計被劈中之後,我的身體焦成黑炭,哦不不不,估計是毛都不剩了。
現在被人戳著額頭,我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麵前的人說了句話,我意識到,我穿了。
“再造體移植實驗必須要在四少回來前完成,不然到時候我想保你,隻怕也沒理由了。”
第一,卡洛斯是誰?第二,什麼體移植是什麼?第三,現在是什麼年代?最重要的是四少是誰?
視線適應光線後,我環顧四周。被推開的門是鋼製的,厚度足有半米,四周連個通風的窗口都沒有。我趴在地上,地麵四處血跡斑斑,牆上地上衣服上手臂上。
我摸摸臉,臉是濕的。可手上的血跡已經幹透,粘附於皮膚,就像剛打完一場激烈的籃球賽,渾身蔫搭搭的汗水。
揉揉眼,視線從四周落回眼前的那個人:“你剛剛叫我什麼?”
他輕笑一聲,手直接附上來從我腋下穿過將我扶起來坐著:“卡洛斯,四少出使聯合國議會,8號談判結束就會回來,你打算就這麼睡下去?”
我愣了愣,手指著自己鼻子,這貨剛剛叫我麼:“你叫我卡洛斯?”
他捏捏我的臉頰,把我額前的劉海往耳朵順去,這動作一般都是男女間的行為,這廝太惡心了。我一把拍走他的手,瞪著他。
他不以為然,站了起來:“不就一個專利而已,有必要尋死覓活?”
“什麼專利?”
“你……唉……”
我……怎麼了?
他低頭俯視我,嘴角笑意淡淡,他戴著白色手套,把手伸到我麵前攤開掌心。
我將手上的血跡在衣服上蹭蹭,發現沒蹭幹淨,便推開他的手一骨碌站了起來,他有些泄氣:“這種時候還那麼虛偽”
我愣了,這人有毛病,我怕弄髒他的手套還說我虛偽!想是這麼想的,但是沒忍住罵出口:“你有毛病?”
“這就正常了。”
……
他領著我走出牢籠,扔了一張玻璃製的磁卡給我。
為什麼是牢籠呢?從踏出門的第一步,放眼望去,左右兩邊密密麻麻的並列著一個個四方鐵牢,裏麵的嘶叫聲異常慘烈,我聽著覺得瘮人。
我問他:“你叫什麼?”
他回頭看我,那眼神喲,別提有多幽怨。我能感覺到我嘴角很不適時宜的在抽動。
“既然你要演,我便陪你如何?”說完還很紳士的鞠了一躬:“初次見麵,我是洛希·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