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殿內,少昊一人在案前看公文,白色的大殿,因為沒有一絲聲響顯得更為冷清,或許他早已習慣了這般孤獨。
安容、安晉兄弟走進殿內,道:“陛下,如今中榮容力不安,神農被收複以來軒轅一直虎視眈眈。是不是應拉攏四部關係,立後冊妃?”
少昊放下手中的案件,說:“中容一支勢力隻多耗些定可收複。軒轅於神農大戰還沒多久,民心未安,黃帝不會輕舉妄動。我們還有些時日,此事先緩著吧。”
“正宮之位空著總……”
沒等安容說完,安晉就插上話來。“況且陛下現在並無王妃,玖瑤王姬也隨王妃……”安晉改口,“軒轅王姬走了,現在仍不知去向。軒轅妭多是不測,不知王姬如何。臣曾命探子去軒轅打探過,並未有所發現。”
“這事卻要多留心,小夭的下落勞煩表弟再去查查。”少昊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又說道:“冊妃之事再壓一壓罷。”
“是。”他們也大概明白少昊的心思,可俊帝不能無後,他們隻能一次次提又一次次被拒絕。“臣還有一事。”
“說吧。”
“西王母準備重開蟠桃會,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若無人選,臣願意走一遭。”
少昊好像在想什麼,竟出了會兒神,過了許久才說:“西王母跟阿珩淵源頗深,或許知道他們母女的去向。我親自去一趟。”
“諾。”他們做了個揖便出去了。
殿內又冷清下來,少昊若有所思地站在窗前,一言不發,隻是望望天又看看桃樹。眼前浮現出小夭撲到他腳邊,撒著嬌說他板著臉的樣子很難看的情形,臉上浮現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
朝雲峰上,朱萸仍在鳳凰樹下守望,紛飛的花瓣,因為沒有一點溫馨顯得更加淒清,或許等待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想做的。
遠處一個藍色的身影,似那抹天藍,如那汪清泉,藍得自然極致。她臉上瞬間綻開了笑顏,比盛開的花還燦爛。那抹藍色不僅落在她眼裏,更好像滲在她心裏。漸漸走進的身影一點點清晰,她如花的笑靨凝固了,一會兒神色又恢複了往日的陰沉——青陽終是沒有回來,或許她早就知道。癡癡地等待些許是為了給自己一點慰藉。
朱萸強抿出一絲笑意:“小王子,有什麼事嗎?”
顓頊笑嘻嘻地說道:“是有事。不過,得讓姨你猜。”
朱萸眼中淚光閃爍,急切地問:“是不是……是不是有大殿下的消息?他傷得重,所以現在才療完傷回來?”
顓頊歎了口氣,道:“朱萸姨,大伯他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
“不會的!大殿下說過讓我等他回來。他——他從來不失信!”說著,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掉落。
“怎麼又講這些了,我想大伯既然答應你了,他一定會做到的。”
顓頊微笑著點了點頭,朱萸也拭去眼淚強掛上笑容。
“差點忘了正事。王母又開蟠桃會了,爺爺讓我去玩玩,也是鍛煉下我的能力。朱萸姨,你整天呆在朝雲峰也怪悶的,不如隨我一起去看看。”
“我聽大殿下說過蟠桃會,一定很熱鬧,還有那蟠桃也是頂好吃的,有機會當然要去了!”
“那姨你準備下,我們一起下山。”
朱萸含笑微微一頷首,徑直走向屋子。顓頊隨她在後,待她進去後,在殿外駐足等候。
朱萸換了身衣服,稍微梳理一番便出來了,朝顓頊一眨眼,笑道:“可以了,快走吧!”
顓頊喚來崇明鳥,於朱萸一起,往玉山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