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點聲,別把人招來了。”中容一皺眉,坐了個小聲的手勢。
歆月壓低了聲音問:“取血為何用?”
“下咒,”中容回答,“你應該聽說過‘血靈咒’吧。”
歆月點頭,“傳說中咒之人會瞬間灰飛煙滅,可已經失傳多年。”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苦苦找了二百年,終於尋到了唯一的傳人,就是那位醫師,他不但醫術高明,還是一位絕世的巫師。此事尚不急,你靜待時機,與他商量後再行動。”
“可‘血靈咒’一定要用少昊的血嗎?”歆月問,“若有別的人選,些許取得會容易些。”
“所謂‘血靈’,是根據精血之靈來決定咒的強弱的。少昊神力高深莫測,無人匹敵,若用他人之血下咒,血中靈力不足高,憑少昊的神力將其封印的話,那就前功盡棄了,非但如此,後果便不堪設想。”
“這不是最致命的嗎?怎麼能解?”歆月不解地問。
中容微微搖頭,耐心地解釋:“不,此咒無解,但是但凡是咒都可以被封印,隻要靈力能克製住咒中血靈便可將其封印。因此,要用的血必須是神力高強之人,才能達到見血封喉的效果,況且,若用自身的血下咒就像釜底抽薪,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他必死無疑。這樣一來,也就萬無一失了。”
“自己的血對本體再了解不過,不論用什麼方法去封印都可以輕易破解,是這個道理嗎?”
“對,正是如此。”
“當時你說要我取得他的信任,也是為此?”
“對。”
“好,我盡力去辦。”
中容起身,將容貌變換,“我該走了,你多保重。”說著推門而出,由紫蔓送出了宮。
歆月此後很少出門,向阿珩借了不少醫書來看,幾日間已讀了不少。醫師按旨三日進宮一次,卻沒有帶來任何消息。三個月後,歆月將所有醫書都細細看過一遍,待醫師過來,才開口提及此事。“心頭血除了下咒,還有何用?”
“王妃,來日方長,此事尚不急,您先顧好身子。”
“我看過醫書,書上說靈血可以入藥,不知是否如實?”
“的確有此說,以靈血入藥,靈力灌入身體,是能救人,不過屬下不曾試過。”
“我想過了,取少昊的血來硬的肯定不行,隻能找個理由讓他自己給我們,而最好的理由便是救人,但他這麼冷血的人也不見得誰都救。”歆月一一分析道。
醫師猜到了歆月的用意,“王妃莫不是……”
“正是,現在我們唯一的籌碼,也隻有他。”歆月指了指自己隆起的小腹。
“萬萬不可啊。王妃!”醫師跪倒在地,“此舉凶險萬分,中容殿下定是不會應允的。”
“本宮也知道表哥不會答應,所以與你商量。我不怕冒險,哪怕要拿命去賭,相信憑你的藝術可以保我們母子平安。”
“這……不可。”
“莫不是你有別的辦法?”歆月反問。
醫師無奈地搖頭。
“我不曉得如何把握力度,這就交給你了。”歆月雖沒有以命令的口氣,卻讓醫師沒法拒絕。
“這招太險了,容屬下向殿下稟明後再決定。”
“不,就今日,我一定要取到他的血。除非失敗了,否則你不得向表哥透露一個字。”
醫師猶豫了一會兒,點頭道:“好吧,那臣就配王妃賭這一把。”
歆月一笑,將地上的醫師扶起,“你用靈力擊打我,然後回稟說我一絆撞上了桌角,接下來的事不用我交待了吧?”
“是,在下明白。”醫師向歆月行了一禮,後退了兩步,“王妃,對不住了。”說著一掌打在歆月腹部。
“啊——”歆月大叫一聲,倒在地上,感覺有一股暖流從身體中流出,她不敢看隻是叫著“紫蘇”。
紫蘇聽見驚叫聲,急忙衝進了屋,看到歆月倒在一灘鮮紅中,叫道:“天呐,王妃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