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裏,趙曉瑜已經從丫環們的敘述中大致上弄清了自己的家庭結構,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叫納蘭纖纖是這家的長女,今年剛十四歲,下麵有一個十一歲的弟弟納蘭浩,但讓父親送出去學武了,還有一對雙生子的妹妹,納蘭若若,納蘭柔柔,不過現在還在搖籃裏躺著。
自己的父親納蘭昭,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年輕的時候就是當代有名的大儒,而且精詩詞,通音律。所以受到南理國君的邀請來教授皇子們的學業。從而認識了母親,成婚後才在南理國都定居了下來。
受得了嘛,年輕的大儒。
母親沐氏也出身名門,是南理國皇後的妹妹。所以這個家庭一直與皇家來往甚密,這次的摔傷就是因為與皇太子及二殿下同遊郊外的大宗山,無意墜馬,而引起的,據說為了這件事情,兩位殿下都被皇後娘娘責打了,而且被禁足於蒼寧殿不得外出。皇後能為了一個臣子的女兒而責打自己的兒子,就可看出這家子的地位和與皇家的關係很不一般。
最後總結一下,就是這對夫婦,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有才學有才學,要名望有名望,趙曉瑜想到這裏,心裏十分知足。
不過每當想到語言問題,趙曉瑜總是不由歎了一口氣,可惜這時候沒有複讀機,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像不像,不過這三個多月實在快把她給悶瘋了,如果不是看到光明的米蟲前景在不遠處招手,隻怕早就堅持不下來了。
今天趙曉瑜看房裏隻有一個小丫環,最終下定決心,想試驗一下自己的學習成果,輕聲喚了一下她的名字:“香墜兒,把茶給我拿過來。”
香墜兒聽見小姐說話,驚喜的忘記端茶,便直接衝到了趙曉瑜麵前說道:“小姐,你總算能說話了。”
趙曉瑜心裏想著,我早就能說話了,但還是裝著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啊,我能說話了。”然後裝出一副大喜過望的傻瓜樣,不停的嗬嗬笑。
香墜兒卻像陣風一樣的又衝了出去,嘴裏嚷嚷著:“我去告訴夫人去。”
趙曉瑜看見這個自小就照顧納蘭纖纖的丫環並沒有聽出異常,不由心裏開始得意的狂笑,哈哈哈。
這時候見四下無人,貔貅也慢慢開始在一處霧氣中顯出了身形,嘟嚷著:“小點聲,擾人清夢。”
趙曉瑜卻不管不顧,反而對著貔貅狂喊:“我總算是能開始說話了,這些天都快悶死我了。”
貔貅剛睡醒還有點暈暈的,不過也習慣了趙曉瑜總是這樣一驚一乍的,懶得說什麼,隻是伸出前爪捂著耳朵,然後咧著嘴哼哼了兩聲,當是回答。
趙曉瑜大叫的時候總會在想,是不是每次自己嚷嚷的時候,這個家夥都會用前爪爪捂著耳朵。
說來也奇怪,隻要貔貅離開藏身的玉串,自己就能看見貔貅,當然了其他人都看不見。趙曉瑜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笨貔貅也陪著一起捉磨了半天,還是沒有討論出結果,最後貔貅猜測有可能是因為答應成為趙曉瑜的守護神,也算是一種契約,可能靈魂上會有一定的相通,所以趙曉瑜才會能看見貔貅的神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納蘭纖纖從暈迷到醒來,前後都過了近四個月。這四個月裏都沒有人聽見過她說話。所以突然間開口說話了,大家隻顧得驚喜,竟沒有人發現口音中有什麼問題,雖然偶爾有時咬音不準,大家居然也以為是因為長時間不能發聲而引起的,隻會努力的糾正,但沒有誰覺得有疑問,於是,趙曉瑜就這樣輕鬆過關了。
又過去了二個月,在大家的關愛下,現在趙曉瑜的語言關已經完全過去了。父母和奶娘也從自己康複的喜悅中恢複過來了,已經開始對自己的舉止挑出一些毛病,常常叨叨一些,笑不露齒,動作不要那麼粗魯,吃飯不要太快啊,等等之類。
天天聽的最多的就是:
奶娘版:“小姐,你怎麼變成這樣。”
母親版:“纖兒,女孩家不可如此。”
父親版:“纖纖”。雖然就二個字,但一定會伴著一個皺眉的怒視。
靠,自己原來是站櫃台的,工作要求,笑的時候得露八顆牙,據說這樣顯的比較真誠。
動作粗魯,我頂多算有一點大而化之吧,比較爽朗好嘛?那裏粗魯。
吃飯快,以前上班中午隻給四十分鍾吃飯,而且那個時間去買快餐,排隊就得排上十幾分鍾,路上還得花上十分鍾左右,真正算下來也就隻有十來分鍾時間吃飯,不快就不要吃了。我現在已經很努力在減速了,你們要求不要這麼高好不好,就是踩刹車也得有個緩衝期呢,那有這麼快就改過來。
因為這舉止的問題,據說皇太子殿下,二殿下幾次來邀請納蘭纖纖去禦花園賞花都讓母親以身體不適回絕了,甚至十幾天前皇後娘娘在潑水節裏邀請納蘭家一起出席宮中的宴會,點名要帶著兒女一起去,父母親都沒有帶自己同行,可是卻抱著若若,柔柔去了。想到這,趙曉瑜心裏咬牙,我有這麼見不得人嘛,就怕我出去給你們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