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香爐裏的沉香,慢慢的散在室內,一屋裏都充滿著這種幽靜的香味……
皇上眯著狹長的眸子炯炯有神的看著立在那裏笑的如一隻慵懶的狐狸一樣的蜀王。
蜀王合上了手裏的白玉骨扇,悠悠的說道:“因為她是納蘭纖纖…….因為她是納蘭昭的女兒。”
皇上眉目挑了挑繼續看著蜀王,蜀王長長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讓影昧們調查了一些關於納蘭家的資料,納蘭昭,很可能就是當年因為參於巫術密害先皇的孝賢昭皇後而獲罪的納家中唯一逃走的男丁,當時納家家主的幼子,淩南……”
皇上眼眸微微動了一下,看著蜀王悠悠歎了一口氣,淡淡說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難怪你這麼關心他們姐弟兩,既然如此,朕現在不方便出麵,你幫朕照顧她……”
“皇上,這樣妥嘛……”
皇上愣了愣,才醒悟過來,纖纖是自己的妃嬪,蜀王是一個外封的王爺,兩人之間的交往事必引起朝臣非議,這一句話總歸是自己的糊塗了,隻是想著這個丫頭總得交給自己放心的人照顧才好…….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倒是朕犯糊塗了,五哥,你早些離宮,去辦差吧。”
蜀王望著皇上,眼眸裏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輕聲說道:“皇上,好好照顧她,在臣的心裏,她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方才揖了一禮,一撩長袍,搖著手裏的白玉骨扇十分瀟灑的離去了…….
皇上看著蜀王離去的背影,心裏閃過一絲荒唐的感覺,明明蜀王才是哥哥,明明自己才是弟弟,為什麼,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卻更像是一個暮氣沉沉的老人,更像是一個長者,看著金碧輝耀的兩儀殿,皇上的手慢慢撫在龍椅的扶手上。
這禦書房裏的龍椅雖然不如金鑾正殿裏那樣龐然大氣,但也是十分精致,扶手兩邊都是一隻龍頭昂起,口含金珠……
皇上的手指無意識中撥弄了一下龍口中的金珠,心尖微微的有些無奈與悲涼,其實,自己日夜籌謀又換來了什麼?最終連隨心的活著也是不能……突然發現,自己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好像隻是在歸蜀山莊裏的那十數日,那樣的平實,而又溫暖,心裏雖然還懸著長安的一切,卻又還是向望著就這樣一直下去,兩個人一起守在一個偏遠的小山莊裏與對方相守一輩子……
皇上沉思了一會,終是立起身來吩咐道:“擺駕綠茵閣。”
……
嚴若雨有些成惶成恐的整理好衣裝便出來接駕,皇上讓她起身後,便細細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皇上看著嚴若雨一副謹小甚微的樣子,眼眸中閃過一絲難掩的不快。
曾經自己也寵幸過她幾次,記得她也算圓潤美麗,隻是這樣的女人宮裏實在太多了……她也就不算怎麼出色,她生過孩子以後,當初的興致過了,便也就淡漠了,加上那時候總和纖纖在一起,自然也就少來了她這,後來纖纖卻因為她的孩子來與自己爭吵,指責自己喜新厭舊,那一刻確實很生氣,但更氣的是她,若不是她使了一些手段利用纖纖對她的相信與友誼,又怎麼會鬧成這樣,討厭她的這份心計,加上之後因為她發生過一係列的事情,纖纖選擇不見自己而求放過這個女人的父親,哼,她若真有孝心又何必不自己來求,而是讓纖纖來做這件事,這樣的心計,這樣的行為,都讓自己更加厭惡她,連帶的連她的孩子,詩儀,自己也很少看望,時間久了,似乎自己都快忘記了,有這麼一個人,直到現在……
因為隻有她,才是合適出麵去照顧纖纖的人,
皇上凝視了嚴若雨良久,淡淡說了一句:“起來吧,隨朕進來。”便頭也不回的進了西暖閣。嚴若雨垂下眸子,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跟在皇上身後,此時皇上會來這裏實在讓她有些喜出望外,便是皇上再冷漠,她也隻有喜悅的心情,何況皇上一向便是這樣淡然。
待到了西暖閣外,皇上又吩咐眾人皆不可進來,隻餘下嚴若雨與皇上在這屋裏,嚴若雨殷勤的奉上茶,小意的討好道:“嬪妾看陛下走進來時,臉帶倦容,不若讓嬪妾為陛下錘錘腿吧。”見皇上不置可否,便取過一個軟蒲團,蹲跪下來,一雙白嫩溫柔的手,細細的按壓在皇上的腿上,順著膝蓋慢慢向上揉去,皇上眼眸抬了抬,一伸手將嚴若雨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