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軒與纖纖兩人閑步在納蘭府的院子裏,看著樓閣下已經有些讓時光染成舊色的秋千,段明軒有感而發的說道:“纖纖,我們真的很久沒有見過麵了。”
纖纖有些局促的看著這個外表儒雅的男人,想到他與莫都護一起逆反大唐,弄的自己差一點死在大唐,他究竟是圖什麼?
莫都護是不反就隻有死路一條,而他,已經是一國之君,他冒著這麼大的險去做這件事,究竟是圖什麼?纖纖心裏雖然好奇的不得了,但還是不敢問出來,隻是望著段明軒。
段明軒看著這張讓自己魂牽夢縈麗容,手伸了伸,似乎想握住纖纖的肩頭,卻最終因為纖纖的那份疏離和陌生感,還是放下了手,隻是凝視著她,好半天才說道:“還記得這個秋千嘛?記得你小時候總喜歡賴在上麵,然後和我對對子,如果我輸了就讓我推你,要是你輸了,你就來推我,那時候你還小,我總喜歡看你在秋千上神彩飛揚的樣子,所以總是故意輸給你,每次讓先生看見以後,一定會訓訴你,可是你還是要和我賭,每次羸了就會咯咯的笑……”說著段明軒摸了摸秋千上的繩索,眼眸悠然,好像在回憶從前。
纖纖愣了愣,有些漠然的說道:“或許是時間太久了,我不記得了。”
段明軒愣愣的看著纖纖,良久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是啊,真的過去很久了。”
兩人良久都沒有再說話,段明軒隻是凝視著纖纖出神,纖纖隻是不安的把玩著手裏的玉串。
段明軒眼眸中突然有一陣閃亮躍過,堅定的伸出手拉住纖纖的肩頭說道:“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纖纖看著段明軒明顯有些不冷靜的表情,加上他握著自己肩頭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嚇的向後退去,顫抖的說道:“陛下,你請自重。”
段明軒愣了愣,或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去自己相知相戀的青梅竹馬有一天會說出這樣的話吧?段明軒似乎受到了驚嚇的向後連著退了幾步,好半天才站穩,隻是看著纖纖半天不語。
纖纖有些害怕的說道:“陛下,你說有話單獨問我,如果隻是問這個秋千的事的話,我已經回答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退下了。”說完看見段明軒沒有表示反對,便飛也似的跑了開來,直到看到納蘭夫人與納蘭浩才覺得心裏稍定,捏著納蘭夫人的手,才發現自己手心裏似乎全是涼涼的汗水。
納蘭夫人兩邊眉頭同向眉心處顫抖了一下,最終隻是拉著纖纖的手說道:“纖纖,你剛回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不過……你肚子裏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納蘭浩神色一凜,這件事,或是因為姐姐一直沒有什麼反應,居然都給忘記了。
“當然是生下來了。”纖纖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納蘭夫人悠悠歎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揮手示意身後的侍女扶著纖纖回房,便與納蘭浩一起向段明軒所在的地方走去,一邊走著,納蘭夫人一邊叮囑著納蘭浩道:“你姐姐有了身子的事,萬不可告訴他人。”
納蘭浩眉頭緊皺了一下,隨即悠悠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兩人行到段明軒初時所在的秋千旁,卻發現段明軒已經離開了…….
四周安靜的嚇人,隻有風吹過,搖動著懸著的秋千,陳舊的繩索在晃動中發出“吱吱”的聲音。
同一時間在大唐的皇上正一人坐在軍帳內,眼眸幽幽的看著自己的剛才畫的雪夜梅花圖…….這副畫……
唉,纖纖曾經央過自己給她畫一副梅花扇麵,那時候她曾經說過,最愛梅花獨開冰雪中的清幽。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那時候心裏就想過要畫一副梅花圖送給她,可惜現在畫雖已完成,但佳人卻不知所蹤,皇上想著這些心事,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提筆在畫上寫道:零落成泥碾作塵,憑而去,忍淹留…….
又過了幾日,宮裏傳來消息,要召見納蘭浩與纖纖,姐弟兩心中有幾分不安的跟著宮裏近侍坐上,宮裏準備好的馬車,納蘭昭夫婦兩跟到了宮門口,卻終是因為無旨意不能進入禁宮而停留在了宮門外…….
納蘭浩與纖纖下了馬車,互相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擔擾的神色,宮裏總是十分安靜的,但這樣的安靜中似乎有山雨欲來之勢。
到了段明軒的景陽殿外,納蘭浩也讓留在了偏殿奉茶,段明軒隻召了纖纖一個人入了他的書房,納蘭浩有些不滿的挑了挑眉,一把推開攔路的近侍要與纖纖一同進去,最終還是讓纖纖勸住了,必竟這裏是南理國,必竟自己的父親還是南理國的臣子,唉,還是不要給他老人家添麻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