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洛天恩不知道,就在今晚,一件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大事就要發生。
此時此刻,茫然不知的他,一個人迷迷糊糊地走著。他不曉得自己走在哪條路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隻是一個勁地向前走。
他看到前麵有人向他招手。好像是個女人。不知怎麼的,他的腳開始前移,移到那個女人身邊。那個女人主動把手放在了他的肩頭。緊接著,那個女人嬌聲嬌氣地說:“先生,要不要到我的房間裏來?給你優惠。”
甜蜜蜜的聲音震蕩著他的耳膜。洛天恩的酒忽然有些醒了。他猛然明白,這是攬客的**。雖然他也曾經幻想過有這種好事發生。但他也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果掉了,那不是炸彈就是陷阱。他不想碰到炸彈也不想掉進陷阱,於是用手一揮,像趕蒼蠅一樣把那個女人攆走,一頭向反方向衝下去。他不想招惹是非,什麼也不顧地跑掉。背後是那女人粗魯的罵聲。
恍恍惚惚中,他衝出了天使大酒店,穿過了停車場,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這個地方沒有路燈,看不到一個人。用通俗一點的話說,那就是連個鬼影都沒有。洛天恩大叫一聲:“嵐嵐,我愛你。”
也許,隻有麵對著空曠的天空他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月亮依舊很亮,亮得讓人討厭。天氣預報說今夜有雪,不知道到底靈不靈。洛天恩倒是希望下雪,如果下雪,那就能襯托出他憂傷的心情。
身邊有人高喊了一聲:“幹什麼!發瘋了。”
一個流浪漢的身影一閃而過。洛天恩不管那些,隻當是沒看見。他喊完這話,如釋重負地跌坐在地上。他躺下,望著天上,天上的月亮如同嵐嵐。而自己呢,不過是片雲彩。如果自己和她在一起,那就意味著自己這塊烏雲遮蔽了她的光芒。
再加上嵐嵐的父母都是這個態度,這讓洛天恩更緊煩悶。
洛天恩一遍遍對自己說,我怎麼能怎樣做?我隻能放棄,至少是不能答應他。隻有像風雲揚那樣的男人才有資格擁有嵐嵐那樣的女孩。
不知不覺,洛天恩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他是個隨和的人,並不堅強。即使不堅強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麵流淚。現在這裏沒有人,他會流淚,這淚水是為自己,也是為她而流。
沙沙的腳步聲響起。洛天恩抬起頭,看到遠處有七八個人影。
洛天恩抬頭一看,發現來人竟然認識。是那次打架的那個什麼青鬆幫的麻刀和疤臉。他們臉上還殘留著上次打架落下的傷痕。兩人都有些喝多了。歪歪斜斜地被小弟們攙扶著。當然,那些小弟也喝了不少酒,腳下跟踩了棉花似的。
洛天恩側了側身,想躲開他們。不過,等到他站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些人看到了他,並且一個人小嘍囉還把洛天恩認出來。那個人指著洛天恩叫道:“這不是上次找我們麻煩的那個小子嗎?就是他!”
話音未落,那群人就瘋了似的跑了過來。洛天恩不想打架,可又無從選擇,而這麼多人他也寡不敵眾。拳頭還沒舉起來,身上就挨了十幾拳,一拳頭打在洛天恩的鼻子上,霎那間,鼻子裏就開始向外噴血。他伸手一抹,滿手滿臉都是血。
血。是血。
洛天恩覺得自己的心急速跳動,心中似乎有種無法壓抑的衝動在向外冒。他的手指蜷縮了一下,關節發出嘎嘎響聲。
那些人依舊在對洛天恩拳打腳踢。隻是這些傷痛洛天恩無法感覺到。似乎這些人的舉動隻是在給他瘙癢。
血流到了嘴巴裏,鹹鹹的,澀澀的。洛天恩隻是嘴巴動動,身子一動不動。
一個小混混覺得有點不對勁,低聲嘀咕:“怎麼回事?怎麼一動不動?”
另一個哈哈大笑著說:“估計是給打傻了。”
還有的人收起了拳頭,估計是怕打出了人命。
領頭的麻刀和疤臉是不要命的主,他們才不管被打的人死活,兩個人今天都喝了不少,嘴裏滿是酒氣。麻刀踹了洛天恩一腳,撇著嘴吧說:“小子,還活著嗎?別以為裝死我就不打你了。”
洛天恩忽然嗬嗬冷笑起來。笑聲有點讓人發毛。
如果這些小混混聰明的話就應該趕快離開,一個人別打到了這種地步,還能笑出聲,那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