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妙然將那句充滿期待的結束語聽得很清楚,還有女人語氣裏的那絲濃得化不開的“勝利”示威。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
顧西爵很想解釋,不這又礙於有第三者在場,他現在已經恢複理智,就不會再做出有違常理的事,隻是說這次事件是個“巧合”。
妙然想著之前霍子銘的那些揣測猜疑,心思越發動蕩。也許是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有時候再多的解釋都顯得無力可笑,欲蓋彌彰了。
雖然顧西爵一再表示清白,她還是無法再像新婚那晚,那麼堅定地相信。
畢竟,人的情感,有時候真是很難說得清的。
汽車還是直接開到了醫院,顧西爵抱著妙然做各種檢察,倒讓不少挺著大肚子的孕婦羨慕得眼放光,排隊打B超時,瞧顧西爵跑上跑下,又是送水,又是買小吃墊肚子,總之是各種殷情嗬護,直誇他是“模範好丈夫”。
這一誇,顧西爵就更得瑟了。
妙然卻嗤之以鼻,視而不見。
女人的沮喪是顯而易見的,男人完全看在眼裏,所以就愈發殷情了,可是在女人看來,這通常都是男人在做錯事後怕東窗事發的心虛表現。
以上,自然又是小姨媽授課成果的真人版再現。
“醫生,真的不用開藥?”
顧西爵一臉沉重地看著老醫生,語氣更是凝重得讓人以為莫不是得了什麼大病。
正準備接收下一個病人的老醫生扶了扶老花鏡兒,瞅了瞅兩夫妻那別扭的臉色,笑道,“小夥子,你媳婦好得好,沒啥問題。你要不放心,回頭買瓶紅花水給她揉揉淤傷就行了。以後這小倆口吵架,由著點兒啊!”
顧西爵還想說啥,就被老醫生喊的下一位給打斷了,滿室等著看病的人都拿著“了悟”的眼神兒盯他盯得頭皮發麻。
妙然不想理這個神經過敏的男人,逕自起身離開,男人才不得不追了上去,一路上抱怨這大醫院的水準太差,明明那麼痛還說沒事兒,還沒出門就說要換一家私人老中醫再給瞧瞧。
“顧西爵,你能不能不要再亂發神經了,我說了沒事,醫生也說了沒事,B超射線透視通通都照了,你還有完沒完啊!”
其實她不想發脾氣的,可不知為什麼就是忍不住。
這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
“妙妙,你罵我沒關係,不過別再生氣了,生氣肚子好得慢。”
男人露出的無辜表情,實在讓人心酸,仿佛她欺負了他一萬八千他一次也沒還手似的委屈。
還說,“我是擔心打到你那裏萬一落下個什麼一時半會兒瞧不出的毛病,以後,你要再懷寶寶會有什麼影響,那就麻煩了。這種事兒……”
心裏一酸,她再聽不下去,上前抓著男人的手,腦袋靠上他砰砰失律的心口,用著自己都弄不明白的心緒說,“知道了,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