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楓一直向著南方走去,父親曾對他說過在南方的那座山峰後麵有著許多強大的宗門坐落其中,而他的目標便是得到其中一座宗門的認可,他需要強大,他需要力量。也許他沒有想過他的想法有多可笑,一名不滿十歲的少年,身無分文想跨越南方那座被稱為‘天蟄’的山峰,難如登天,想得到隱士宗門的認可,難上加難。也許他有考慮過,但時局沒有給他猶豫的可能,他必須前進,他必須得到力量,不能退縮,他不能。他就這麼一路沿著南方前進,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涼,血陽也被淹沒在了如墨的黑夜中。
身後的兩人慢慢的吊在後麵,如影隨形,當血陽的最後一絲餘暉消散在黑夜中時,殺機湧動,冷楓身後的二人猛然發動,殺氣!冷楓幾乎是下意識的側身,躲過了兩人致命的一擊,冷楓詫異的轉過身盯著隱藏在夜行衣下的二人“誰?”
“來殺你的人。”說罷兩道幾乎肉眼難辨的黑色影子一左一右分別襲上冷楓的咽喉與心髒。身體瞬間向後仰去,堪堪躲過咽喉的致命一擊,猛然後退,但已抵擋不急,隻能勉強側過身體,刺向心髒的一擊僅僅劃開了手臂,暗紅的鮮血灑落在白色的長衫上顯得那麼刺眼。不顧被刺傷的疼痛,冷楓拚命催動自己的身體極限,已最快的速度向後奔去,不能死,我不能死。
身後的兩道氣息越來越近,凝結成實質的殺氣如針芒在背,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各種古樹參天而立,交錯盤踞,林中時常有許多高級靈獸出沒,以冷楓現今的身手衝進去無疑是自尋死路,而後方的兩道身影強追不舍,如影隨形,冷冽的刀鋒從後方在此襲來,冷楓一咬牙衝進了前方的樹林之中。一道墨色身影猛然停下,拉住同伴低語:“停止追擊,他進入了絕命森林,必死無疑,回去複命。”那道黑影冷哼一聲道:“殺手法則第一條,斬草除根。繼續追擊。”說罷邊朝冷楓逃遁的方向疾奔而去。墨衣人皺了皺眉跟了上去。
冷楓此時已全身脫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隱蔽在狹隘的山洞中大量鮮血的流失使他昏昏欲睡,強撐著不讓自己閉眼,奈何眼皮如灌了鉛般沉重,怎麼也睜不開了。呼吸越來越微弱,就這麼昏迷了過去。
在如墨般的黑夜中,兩道身影衝進密林時,早已失去了冷楓的下落,一陣夜風刮過,黑衣殺手猛然睜大了雙眼:“是鮮血的味道,還很鮮,西北方向,繼續追擊。”兩人一路沿著林中時而滴落在地的鮮血一路尋找到了冷楓隱蔽的山洞中,此時的南宮冷楓長衫已破爛不堪,暗紅色的鮮血染紅了衣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最可怖的是左手那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創傷,整個人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墨衣人搶先衝到冷楓麵前,伸手探過鼻息:“失血過多,生機已絕,任務完成。”另一名黑衣人置若罔聞,快速走到冷楓的‘屍體’麵前,一掌震碎冷楓的心脈,冷冷到:“殺手法則第十條,發現目標後,無論死活震碎心脈,不留後患。”墨衣人轉身不在停留像出口方向奔走,那張麵罩下常年冰冷的麵孔劃過幾分無奈幾分悲涼。很快山洞中又恢複了寂靜。
“哼,我血無影想救的人,豈是你們這些小魚小蝦能夠殺死的。小子,算你命大,心脈盡斷,卻尚存一息,究竟是什麼讓你這麼留戀,嘖嘖嘖,有老子當年的脾氣。”輕蔑而又狂傲的話語在萬籟俱寂的山洞中回響。躺在山洞中生機微不可聞的冷楓竟開始了無意識的抽動。若是可以內視,你會發現那早已被震斷了的筋脈竟然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開始連接愈合一種淡白色的奇異能量正在快速的修複著他破損的經脈,修複好被震斷的心脈後那奇異的能量有在冷楓體內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經過那些閉塞的經脈時,稍一停頓隨之來勢更猛毫不費力的遊走在冷楓體內的奇經八脈,左臂上深可見骨的創傷也已不在淌血隻是那猙獰的傷口依然顯得有些可怖。
晨陽帶著他獨有的血紅色,漸漸染紅了山巔,冷楓終於悠悠轉醒,手臂上的疼痛讓他好一陣皺眉,大腦開始思考。越是思考,好看的劍眉越是皺得厲害。南宮詩雨,好一個善良的仙子,好一個親姑姑。“哼”一陣低不可聞的冷哼聲從安靜的嚇人的山洞中傳出,清晰的傳到了冷楓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