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的酒已經醒了大半,赤條條的身上已是大汗淋漓,躺在柔而軟的白色被褥上,閉著眼睛,聞著如蘭的輕喘氣息,眼前閃現著剛才的一幕。
就在這張總統套房豪華的床上,二人發生了一場水乳交融的大彙合,鍾山的每一次全力出擊都能得到一次激情的迎合,章蒂迷人的肉體和攝魄的呻吟,使鍾山從一座巔峰翻騰到另一座巔峰,每一次的翻騰都令他興猶未盡。
鍾山有半年沒有碰女人了,對於一個三十歲的成年男人來說,很有可能會產生******,再加上醉酒,無疑會產生各種性衝動,一旦親密接觸到性感的女人,就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或者說鍾山是一團烈火,章蒂是一堆幹柴,這兩樣東西湊在了一起,無可避免就會燃起熊熊烈火。
現在火仍未熄,餘星閃爍。
鍾山扭頭看向躺在身邊同樣赤條條的章蒂,她閉著眼,喘氣很急促,高聳的胸脯一起一伏,不自覺地伸出一隻手,按了上去。
一翻身,又把章蒂壓在了下麵……
火終於熄了,餘星也沒有了。
鍾山的身體像被抽空了一樣,仰在被褥之上,看著長長的水晶吊燈,這種燈光白得令人感到茫然,忽然,一陣莫名的悲傷襲到了心頭。
他想到了十年前初戀的林文婕,是她,讓自己告別了二十年的處男生涯,也是她,讓自己明白了愛情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他們愛得如膠似漆,有些死去活來,這種戀情很美好,原以為美好的東西能到永恒,不料持續的時間卻隻有短暫的一年,所以這段戀情既美好又痛苦。自此之後,鍾山常常沉浸其中,居然曆經了六年仍不可自拔,也無心再去發現身邊可愛的女人,以至於到了二十六歲還是孤家寡人,父母親為此焦急,到處找親戚給他介紹女友。一般的男人對介紹來的女孩子都是百般挑剔,而他隻有一個條件,就是女方必須家貧。在所有介紹來的女孩子中,能符合這個條件的隻有錢小鳳,三個月後,錢小鳳就成了他的老婆。
但在三個月前,跟錢小鳳離婚了。
鍾山曆經的女人隻有這兩個,而現在,加上章蒂,已是三個。
三個女人,哪一種是愛情?
他已經無法判斷,因為愛情從來沒有定義和範疇,如果判斷愛情就是林文婕,那錢小鳳算什麼?錢小鳳是個純樸、善良、溫和又勤奮的女人,做了自己四年同床共枕的老婆,從沒有要求自己給她一分錢,也從沒有指責過自己的這樣那樣,甚至連一般女人的嘮叨都沒有,自己怎能說跟她沒有愛情?如果說了,就是對錢小鳳的鄙視!
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因為無情的人最可恨。
章蒂,此時此刻正躺在自己的身邊,裸肉橫陳,任由自己尋歡作愛。
如果我的一生是一部戲,她在這部戲中到底演繹了什麼角色?
“你怎麼了?怎麼好不開心的樣子?”
章蒂說話了,鍾山忽然笑了笑,扭頭看向已顯疲憊的她,說:“我在想我們的以後。”
章蒂咯咯地大笑起來,聳立的胸脯像波濤一樣起伏著,鍾山連忙問道:“你笑什麼?”
“你啊,想得太多了!以後的事誰也無法預料的,有必要想得那麼長遠嗎?”
“嗯,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這就對了嘛。”
鍾山也笑了起來,他最喜歡說“今朝有酒今朝醉”這句話,卻並非內心真正的所想,在不知多少次地說出來後,都感到了幾分無奈。
他的笑也是充滿無奈的。
章蒂坐立了起來,拿起桌上散亂的內衣往身上套著,鍾山問:“你要起床嗎?”
“不是,我要方便一下。”
鍾山看著她穿好了內衣,又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個黑色的小皮包,拉了開來,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子,就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小皮包還敞開著,鍾山朝裏瞅了一眼,發現有很多小袋子,不知何物,見章蒂已經進了衛生間,便好奇地伸手拿出來一個,一看上麵的幾行小字:安邦避孕套。
鍾山更是奇怪,一個女人的包裏裝這種玩意兒幹什麼呢?又拿起小皮包,將避孕套全部倒在床上,一數,有七個。
衛生間裏傳來自來水流動的嘩嘩聲,接著又聽見電壺燒水的嗞嗞聲,她剛才拿了一個小玻璃瓶子進去了,裏麵裝的好像是一些小藥丸子,是不是燒水服藥呢?什麼藥?難道她有病?不會吧,見她臉色紅潤,行動有力,又能吃飯又能渴酒,哪裏是一副有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