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的,就看見一個披著粉紅色大氅的女子坐在琴旁,準備撫琴。雖然還相距有些距離,但是車無垢卻看得分外清晰,那女子就是在將軍府跳舞的那個女子。
“她怎麼在這裏?”車無垢感覺很意外。
冷傲淡然一笑,指著那女子的旁邊說:“五皇子還在呢!過去打個招呼吧!”
無垢微微一愣看向軒轅扶蘇,而對方也正好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兩個目光相交,軒轅扶蘇一愣便立即露出一抹溫暖的微笑。
“無垢怎麼也來了?”軒轅離醉永遠都是一襲雪白的長衫,仿佛要和那潔白的雪融為一體似地。
他走過來,笑著對車無垢說的時候,車無垢仿佛聽見了雪融化的聲音。
“當然是來玩兒的。”冷傲說道,拉著車無垢的手在那些人中間硬擠了兩個位置出來。
琴聲悠揚的響起來,軒轅離醉將酒杯放入渠水之中,一段短短的踏雪尋梅之後,酒杯停在了車無垢的麵前。
因為從來沒有玩兒過流觴曲水,所以她並不知道她應該怎麼做。但是她才剛坐下來,酒杯就飄了過來,顯然是有人故意舞弊的。
她把目光投向了軒轅扶蘇,軒轅扶蘇淡笑,走過來,拿起酒杯道:“在下舞弊,這杯酒就我代替無垢喝了。”
“扶蘇說哪裏話,舞弊的是奴家,奴家故意彈奏的快一些。”湘站起身柔柔的說道。
車無垢上下打量著湘,這個女子在大鼓上舞蹈時爆發的力量很強,可是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真的是那個在鼓上舞蹈的人嗎?
“誒,扶蘇啊!你說你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到底是勾走了多少少女的心。”說罷,便接過扶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喝酒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車無垢的錯覺,她似乎看到了湘眼中露出一抹算計的味道。
一低頭,看見冷傲把什麼東西迅速的塞進了一個人的手裏,動作很快也很隱秘,如果不是她餘光剛好掃到這兩人,她一定會忽略這個細節。
放下杯子的車無垢心情比之剛才要鬱悶一些,冷傲帶她來隻是一個幌子,其實她來不來他也一樣會來。
但是湘呢?她跟這個女人隻是見過兩次麵,第一次說話,為什麼湘會想要算計她呢?
喝完酒,她佯裝不勝酒力,頭暈的樣子,斜斜的倚靠在欄杆上。
軒轅扶蘇一臉的擔憂,湊上前來,擔憂的問道:“沒事吧?這酒很烈,要不要送你回府?”
車無垢搖了搖頭,看著軒轅扶蘇心裏竟然有些異樣的感受。
軒轅扶蘇坐到那張素琴前,食指劃出一串漸變音,說道:“無垢第一次來玩流觴曲水,這次的懲罰就由扶蘇代替好了。”
說罷,便是一曲清越的曲子流瀉而出,人說曲由心生,聽著曲子便能讀懂一個人的心,可是她不會音律,所以隻是覺得曲子好聽。
而冷傲一邊聽著曲,臉色漸漸變得複雜,深邃,不可捉摸,這樣的神情跟軒轅離醉很像。
聽完了曲子,冷傲扶起了車無垢,道:“時候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