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尾一掃,那人立時會意,解了顧柳兒的穴道,顧柳兒攥著方才被微微扯開的領口,哽咽道:“夫君,奴家是冤枉的!奴家沒有給太子妃下藥,是她自己。。是她要害我!”
秋涼立時急了,咬牙切齒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娘娘給自己下了藥,又當著下人的麵將那藥包放在了你的腰間?你眼睛瞎了?還是當我們娘娘是傻子?”
顧柳兒悲痛欲絕,她看得出,車庭輝看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嫌棄,畢竟方才,那個男人當著所有人的麵搜了她的手,他的手扯開了她的袖口,還將她的腰帶給鬆了,她還有何顏麵在這世上活著。
又想到車麗冰,雖然她依舊向著自己這個娘親,但大概也是嫌棄自己的無用。。
絕望之下,顧柳兒尖聲道:“我沒有!不是我!不是我!”說罷,她竟然轉身,用盡全身力氣撞向旁邊的柱子。
隻聽“嘭”的一聲,眾人驚呼之下,顧柳兒軟軟倒下,她的頭上已經開了一朵血花,鮮血橫流,立時占據了所有人的眼球,她瞪大眼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這一刻,除了車麗冰驚訝的張大嘴巴,潸然淚下,麵上滿是悲傷外,其他人均淡然的可怕,就連車庭輝都是如此。
她突然明白,自己對車庭輝而言,不過是個工具。當他發現,自己這工具成了威脅的時候,他便棄她如敝履。
“娘!”車麗冰撲到顧柳兒的身邊,此時的她早已經泣不成聲,她萬萬沒有想到,車無垢這一次來,竟然讓她的娘親付出生命的代價,心中燃燒起濃濃的恨意,然而,她什麼也做不了。
軒轅曄東凝眉道:“夫人真是。。這是畏罪自殺麼?要知道,父皇大抵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夫人這樣,恐隻會加深父皇的慍怒。”
車庭輝目光驚詫的望著軒轅曄東,他不知道,軒轅曄東究竟是什麼時候將此事告知軒轅戰成的,他更不明白的是,軒轅曄東前段十日分明還對他恭謹溫和,怎麼短短幾日,態度便變得如此冷淡疏離,甚至有一種咄咄逼人之勢?
軒轅曄東不再多言,車庭輝搖搖頭,悲痛道:“來人啊,將夫人的屍身收去。。”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他雖然語氣哽咽,但依舊不能掩飾他此時的無動於衷。
車麗冰淒厲道:“爹,娘是被他們活活逼死的,你相信娘啊,她不敢的,她不可能害車無垢的。。娘死得好冤枉啊。。”
秋涼顯然也沒想到顧柳兒會做出這種事,她登時愣在那裏,好在欺霜輕輕拍了拍她,她方收起恐懼之色,隻是再不敢多看顧柳兒的模樣,隻拉著車無垢的手,低低抽泣著。
車庭輝卻看也不看車麗冰,隻是轉身,恭謹下跪道:“三皇子,賤內謀害太子妃娘娘,證據確鑿,老臣管教不嚴,願替她承擔一切罪責。”
“爹。。”車麗冰不可置信的喊道。
軒轅曄東微微蹙眉,旋即攏了攏袖子,聲音淡淡道:“嶽父大人作為一國丞相,素來政務繁忙,無暇顧及家裏也是情有可原,然古人雲‘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一次,本皇子也幫不了你了,一切,待父皇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