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姑娘吉人天相,雖傷及心脈,然保住了一條命,好好修養一段時日,應該就能恢複了。”說完,東籬抬首看了一眼郝連珍,斂眉道:“郝連姑娘有沒有看到什麼人從那裏經過?你武功高強,應該不可能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吧?”
郝連珍哭喪著一張臉,滿麵自責道:“奴婢慚愧,當時奴婢追著小神狐走出多遠,********都在它的身上,所以根本就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直到聽到大家的燈全部亮了,所有人紛紛湧出,我才趕過來,誰知……為時已晚。”說罷,她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帶著哭腔道:“奴婢無用,還望將軍懲罰。”
鮮於榮時眯著眼眸,怒氣衝衝的望著她,冷聲道:“本將軍的確想將你碎屍萬段!”
郝連珍身軀一震,一行清淚再次滑落,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好似在等著鮮於榮時下令斬殺她。
鮮於榮時從來都是不顧情麵的人,加之此次傷到的是他的心頭肉,他自然不會就這麼放過郝連珍。然而,正當他要喊人時,東籬突然沉沉開口道:“將軍,姑娘素來為人善良,似是甚是喜歡郝連姑娘,若是醒來沒有看到她在一邊伺候,恐怕會生氣。”
鮮於榮時目光不善的望著東籬,眼眸中帶了太多複雜的情緒,東籬垂下眼簾,他知道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他更沒有認為車無垢就是善良的人,但他也沒辦法當成壞人來看,何況他還記得,她今晚替郝連珍說過話,記憶裏她對自己以前的丫鬟也很好,甚至願意為了她們以身涉險。若是今夜郝連珍因她而死,她醒來該多傷心?
東籬此時清清楚楚的意識到,車無垢已經在他心中紮了根,盡管他對她沒有一分男女之情,然而他卻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所經曆的一切,或許,因為他們同病相憐,他便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既然如此,我便饒這賤婢一命!”良久,鮮於榮時冷冷開口道,他的目光也終於從東籬的身上轉移到郝連珍的身上。
郝連珍麵如土灰,顫巍巍的癱在那兒,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忙叩謝了鮮於榮時。後者卻連看都懶得看她,便又把目光投向了車無垢,望著此時狼狽不堪的她,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機,咬牙切齒道:“若是讓本將軍知道是誰來的,本將軍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郝連珍緩緩起身,來到東籬身邊,望著昏迷中的車無垢,不由擔憂道:“先生,姑娘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東籬搖搖頭,眼眸中帶了一分悲戚,他淡淡道:“姑娘的身子太嬌弱,加上連番受傷,我也不能保證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但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說著,他起身,淡淡吩咐道:“帶你們姑娘回去,小心莫要碰到她的傷口,另外燒些熱水為她擦拭一下傷口,待會兒我會讓人抓了藥去熬,你到時候一定要將要灌進她口中,知道麼?”
郝連珍認真的聽著他的每一句囑咐,乖乖應了,這便小心翼翼的抱了車無垢離開,而東籬則來到鮮於榮時麵前,繼續為他檢查傷口。
鮮於榮時的傷口,最嚴重的並不是心髒那邊,而是他的膝蓋,誰也沒想到,他的膝蓋隻是被那人在黑暗中用力一踢,竟然已經斷了,如今他雖然依舊高高在上的坐在那裏,可是若這腿治不好,他這輩子恐怕就隻能坐在輪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