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個季節,她總要打開衣櫥看一看,摸著那無人穿過的嶄新的衣袍,她就會想,他回來之後一定會很高興。隻是沒想到,他回來了,第一眼看上的竟然是這件放進去兩年多,被新衣遮掩住的衣服。
車無垢望著那件漆黑描金的長袍,怔怔發呆。
軒轅離醉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也沒有追問,因為當問出這問題時,他也發現自己有些傻,這是人家的房間,人家進來要敲門麼?
他來到銅鏡前,滿意的望著這件衣袍,裁剪得體,描邊細致,雖然沒有圖樣,然當他舉手投足,那金絲描繪出的紋路便如月光揮灑,瀲灩閃爍。這件衣服,很合身,以至於他甚至覺得,這衣服就是他的,而這一點,也讓他越發相信自己的身份。
車無垢緩緩走過來,她將茶盅放到桌上,負手站在他的身後,臉上看似雲淡風輕,卻讓人有些捉摸不透。軒轅離醉隻覺得身後那雙眼睛,像是一把劍一般,盯得他渾身難受,然而,這把劍卻沒有毒,隻是那份感情太過強烈,才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直到此時,軒轅離醉才發現,自己竟然不排斥那個身份了,隻因為她那份深情。
軒轅離醉轉過身來,皺眉望著緘默不語的車無垢,有些不自然道:“不適合麼?”
車無垢搖搖頭,她收回那古怪的光芒,輕輕一笑,上前給他將鬆鬆垮垮的腰帶重新係好,為他理了理衣服,有些好笑道:“你還是那樣,衣服從來都這麼穿,好像沒了人侍候,你便活不下去似的。”
軒轅離醉有些尷尬道:“有麼?隻是你要求太高了吧?”
車無垢抬眸望著他,眼底的笑意漸漸深濃,她踮起腳尖,那模樣似要像昨日吻他那般,他立時偏過臉去,她卻沒有停頓,柔軟的唇瓣擦過他的臉頰,在他的耳畔吐氣如蘭,語調悠長道:“你好像……沒穿褻褲呢。”
軒轅離醉的臉瞬間燒紅,他僵直了身子站在那裏,不僅因為她此時說出來的話,更因為她那溫軟的語調,以及……那雙不安分的手。
車無垢清淺一笑,玉手在他的小腹上輕輕滑過,全然不顧他的感受,然後便退後一步,轉身來到衣櫥前,淡淡道:“如果你不願意穿褻褲的話,可以不穿……”說著,她轉身,目光玩味的在他那被微微撐起的腰下轉了轉,他立時轉過身去,尷尬之情難以言表。她滿意的笑了笑道:“不過為了你的形象,你還是穿上吧。”
軒轅離醉的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她三番四次的取笑,更可恥的是,沒穿褻褲的他,以現在這副模樣,根本不可能離開這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