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祈蘇知道,這人想必便是黎映,連忙伸手作揖,說:“今日得見黎前輩,榮幸之至。”
離隱淡淡瞥了水祈蘇一眼,沒有搭話,李嘉祥連忙說:“師父,這個是……是我朋友,叫水祈蘇。”
離隱神色木然,說:“原來是安王殿下。”
他態度冷淡,水祈蘇隱隱有些不快,但他素來城府便深,表麵上自然不會表現出,仍是微微笑著。
李嘉祥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走過來拉了拉離隱衣袖,說:“師父,我好想你哦。”帶著點撒嬌的口氣。
離隱神色稍緩,伸手撫撫李嘉祥短發,說:“都長這麼大了。”轉過身,又說:“你進來,我有話問你。”
李嘉祥哦了一聲,看了水祈蘇一眼,示意他稍等一會,連忙跟著離隱走進木屋。
隻聽見木屋裏傳出離隱聲音,說:“嘉祥,把門關上。”又說:“安王殿下,我與我徒兒有些私密的話要說,還請你走遠些。”
他說的這般直截了當,水祈蘇心裏更是不高興,但他不動聲色,隻是說:“黎前輩請便。”說著,真就走遠了一些。
他知道離隱當世高手,自己稍稍靠近定會被察覺,倒不如索性離遠一些,也好顯得他坦坦蕩蕩,並非心懷不軌。
進了屋,李嘉祥也不客氣,就自己拖過凳子坐下,倒茶喝水。離隱不拘於俗禮,師徒間一向隨意慣的,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離隱自己也在桌邊坐下,說:“你手伸出來。”
李嘉祥乖乖伸手,離隱手指搭在他脈上,略一凝神,說:“你近日得過風寒?怎麼回事?”
李嘉祥連忙回答說:“哎呀,別提了,我那天是掉水裏過來的,衣服也沒有換就被小白拉著我幹這個做那個,後來又在馬上吹了風,就發燒了唄。不過師父你放心啦,咱吃好睡好身體倍兒棒,病已經好啦!”
離隱嗯了一聲,說:“我本來想去接你,誰知那淩莊非要挑著那日開什麼武林大會,我不想去遇見那些個人麻煩,就讓小白去。如今他功夫不在我之下,定能保你安全。”
李嘉祥連連點頭,說:“可不是麼,小白好拉風哦,帶著一大幫人大戰官兵。”
離隱收回手,起身從架上取下一個盒子,擺在桌上打開,自首層的許多瓶瓶罐罐中挑出一瓶,放在李嘉祥麵前,說:“你以前底子差,現在也別太大意了,這藥丸有事沒事就吃一顆。我給你裹了糖衣,不會苦。”
李嘉祥忙不迭收起瓶子,眼睛有點發紅,說:“師父,你對我真好。”
離隱淡淡笑了笑,說:“傻瓜,我是你師父。”又說:“這山上你現在怕是沒心思長住的,以後就去京裏,有小白照應著也好。若是身子不舒服就找觀月給你治,別的庸醫我不放心。”
李嘉祥好奇的問:“師父,觀月是誰啊?”
離隱這才想起來似的,說:“原來小白沒和你說麼。你走了以後,我又收了個徒弟,名字叫做秦觀月。”
李嘉祥一呆,忽然又嘿嘿笑了一聲,指著自己鼻子說:“那我不就是大師兄了麼?哈哈哈!師父,觀月師弟是怎樣的人?他是不是像小白一樣厲害?”
離隱略一沉吟,說:“這個麼,我本來沒打算收他為徒,後來小白求我,我又看他挺可憐的,才收他為徒。他性子柔善,人卻是極聰明的,我的一身醫術盡被他學了去。”看看李嘉祥,伸指輕點他額頭,說:“不似你,笨的很。入門最早,本領卻不如兩個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