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看台上人頭攢動,眾人不時地竊竊私語,大家都打算好好看看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狗怎麼來變這個魔術?而那個起初讓大家哄上台,之後卻死活不想下去這位到底能不能猜對?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鮑剛已經坐在桌子前,而拉多也順著夏小鑫的手勢躍上凳子,坐在了鮑剛對麵。
鮑剛看著眼前的拉多,幾個月沒見,他這時才真正意識到拉多已經是條大狗了。自從將它“贈送”給夏小鑫以後,他一直沒好意思來找他們,一是工作確實忙,再有就是當初他把拉多象燙手山芋一樣轉手給夏小鑫,就算是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早就把還要幫它找下家的事忘到後腦勺去了。夏小鑫也不傻,知道他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再加上他的家人逐漸和拉多建立起了感情,也就不再提把拉多送出去的事,因此對這個事也就不很在意。隻是鮑剛在場下看到夏小鑫和拉多上場,這才想起了曾經的承諾,於是心裏就有了一種愧疚的感覺,不過好在自己距離他們比較遠,又戴了墨鏡,他覺得自己混在人堆裏很難被他們認出來,結果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終是難逃這一劫。大概這就叫“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吧……他隻當夏小鑫是借此故意整整自己出出氣,於是把心一橫,打算裝瘋賣傻一回,就算是對人家的補償了,畢竟自己心裏有愧。可是輸了兩局以後,他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兒,心想這把戲雖然暗藏玄機,但不過就是這三個杯子一個球,總有點規律可循吧?我堂堂七尺男兒完敗給一條狗,和剛才那個學齡前兒童打了個平手,說出去也太難聽了,何況看台上還有個重要人物在關注著自己……其實他哪知道這個魔術如果說有規律的話,那這個規律就是操作者想讓哪個杯子低下有球,哪個杯子低下就有球!當最後一局他和拉多都猜對了的時候,他是發自內心地興奮,覺得自己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人才!自己被人耍了這麼半天,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把,於是習慣性地用眼神挑釁了一下夏小鑫,就象他們以前打鬧、犯壞的時候一樣。他終於可以體體麵麵地下去了,既配合了夏小鑫和拉多的表演,又沒有讓自己很難堪,他很滿意。
不過接下來的事,讓他覺得夏小鑫真是討厭,選上台的觀眾你選誰不好,非選他身邊這個人,這人哪是隨便選的?這個習慣了在眾人麵前氣指禦使的人,如何能忍受在眾人麵前跌份兒的狀況?如果這事真的發生了,回頭我還不知道怎樣遭殃,就算我不遭殃,別人也得遭殃,與其如此,我倒寧願我今天不來了,不過既然來了,就不能允許讓這件事發生……
於是乎,鮑剛就這樣重又躥回了場內。
“各位朋友們,看來這位朋友信心滿滿,拉多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那麼現在就讓我們一起來給這……兩位做個見證,人狗大戰一觸即發!”夏小鑫調侃性地煽動著大家的情緒,大家聽完都笑了起來。
鮑剛白了夏小鑫一眼,也不好發作。
“下麵,由我作為助手,為我們的拉多魔術師準備好道具。大家看好,這裏有三個杯子,那麼我把一個小球放到這個杯子裏麵……”夏小鑫一邊講解,一邊把小球倒扣在中間的杯子裏麵,然後慢慢把其他杯具倒扣著擺好,碼排成一條直線,立在鮑剛和拉多麵前的桌子上,並特意讓攝像機仔細拍了一會兒。
“好,請各位睜大你的眼睛,屏住呼吸,要上廁所的最好先憋著,否則要是錯過了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現在——演出開始了!”夏小鑫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向拉多發出了開始的信號。
隻見拉多抬起一隻前爪,就開始小心翼翼地撥拉起桌子上的杯子來,杯子在它又毛又肉的爪子的觸碰下開始緩緩地移動起來,每當一個杯子被移動得與另外兩個的相對位置和前後次序發生變化時,拉多就開始撥拉另外一個杯子。畢竟狗爪的靈活性比人手差得很遠,因此杯子被移動的速度相當緩慢。不過這已經足夠讓場外的觀眾驚歎不已了,誰都想象不到要把一隻狗訓練到這種程度是如何辦到的。隻有鮑剛在暗自高興。他見這三個杯子就象慢動作一樣被拉多在桌子上劃拉來劃拉去,比照剛才夏小鑫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手法,原來低下有小球的那個杯子很輕易地就可以被目光鎖定住。大家都清楚地看到,被放入小球的杯子最終又回到了中間的位置。不過對於自認為已經有了一點點心得的鮑剛來說,他斷定這個杯子底下一定已經空了,否則的話這也不會被叫做魔術了,夏小鑫一定用了非常隱蔽的手法已經將小球轉移了出去。那麼剩下的兩個杯子裏有小球的概率是各50%,也就是說他認為自己現在有一半的機會可以猜中;而剛才那幾輪中由於實在沒看清夏小鑫的手法,純粹是在三個裏麵瞎蒙,那樣的成功概率隻有33.3%,因此自己三局隻猜對了一局,而現在這樣的狀況,隻要命運的天平稍稍向他傾斜一下,他就可以獲勝了!鮑剛一邊在心理打著他的小算盤,嘴角一邊就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