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範櫟那硬氣十足,卻有些中氣不足的豪言狀語,林劍有些忍俊不禁,卻也沒有再繼續調侃對對方,還是那句話,這妞畢竟是自己的金主,不能真的得罪了對方,否則以對方的身份地位,完事之後,心中生怨,不想履行承諾,那也是一句話的事情,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對方。
這個四大家族之首,國商範家的大女兒啊,哪怕是林劍還在狼牙之中,也輕易不敢得罪對方。
深呼吸一口,林劍不再分散注意力,靜氣凝神,將自己的精神力集中到了極限,原本一直沒有開著車燈的車子,在黑暗中極速飆車接近主入口通道處大約300米左右的距離時,他猛然間伸過左手,擰了一下按鈕,直接將大燈打開到了遠光燈的狀態。
車燈瞬間將前方視線照亮,林劍的瞳孔一陣收縮,快速地將眼前的一切事物瞬間烙印在腦海之中。
隻見前方,先前質問林劍的那個中年男子舉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正瞄準著他的車子,他的周身,既沒有人,也沒有車,不過身前卻有一幅鐵質的路障和隔離帶,對方雖然舉著槍,但是看其樣子,似乎並沒有開槍的打算,似乎隻是在威脅警告開車的林劍,因為雖然相隔300米,但是林劍清晰地感覺到那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自己的額頭處,仿佛有一股淩冽的殺氣撲麵而來。
不過林劍卻是一臉平靜,臉上甚至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笑的是,對方是在太過自信了,竟然單槍匹馬守在此處,甚至將身邊的所有能調動的人手都派了出去,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沒有給自己留下一輛車,或許在他心裏,林劍根本沒有衝出路障和隔離帶的機會吧。
對方的想法很正常,也絕對沒錯,林劍以這般速度衝向隔離帶和路障的話,前輪立刻直接爆胎,而且因為速度太快產生的慣性,極有可能翻車,落得個車毀人亡的下場。
但是,就像林劍所說,地上走不過,那就從天上飛過去了。
那個範櫟口中的範家嫡係中年男子,此刻也是眉頭完全擰成了一團,他不明白林劍為何吸引如此多的追兵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衝過來,更讓他想不通的是,對方為何在距離隔離帶和路障如此近距離時,竟然還保持著將近180的時速,隻要前行100多米,再想刹車,也未必刹得住了,這一瞬間,哪怕是上過大刀山,下過血海的他,竟也是生出一絲緊張感來。
這一絲緊張感的由來倒是無它,隻因為範櫟,這個範家現任家主最為疼愛的女兒,此刻正坐在副駕駛座上,他有膽量,也有理由去攔截追捕範櫟,從她手中奪取一樣重要的東西,但是卻沒有膽量去傷害她,如果因為自己的圍堵使得這個女人受重傷,甚至是一命嗚呼的話。
哪怕是以他在範家甚至在軍部中的地位,恐怕也隻有以死謝罪了,因為沒有人保得住他,就算是有,也不會有人願意鋌而走險。
“該死的,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難道是個瘋子麼?難不成他不知道坐在他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究竟是何等身份麼?”
他心中的想法剛剛一閃而過,銳利的眼眸便瘋狂地收縮起來,隻因為林劍架勢的寶馬5係,在最後一個,非但沒有像他想象預料得那般減速,反而瞬間開始提速,原本已經將近180的速度,竟然直接爆發到200以上。
“見鬼,哪來的瘋子!!!!!”
中年男子在這一刻當機立斷地舉起了手槍,在他看來,林劍非但不踩刹車,還瘋狂地加速衝刺,這般撞上隔離帶和路障的話,根本就是帶著範櫟一起自殺,這樣的後果他根本無法承受。
所以他決定直接打爆林劍的車胎,這樣就算依舊很危險,但是可以大大地降低風險,帶回去一個重傷的範櫟雖然是件無比麻煩的事情,但總比帶回去一個死人要好太多太多了。
況且他對自己的槍法也相當地自信,隻要夠準夠快,瞬間打爆那如同瘋牛一般衝過來的車子的前兩個輪胎的話,那麼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然而就在他開槍的一瞬間,眼睛卻猛然間瞪得大,死死地看著前方的車子,仿佛一瞬間看到了他這輩子最為吃驚的事情一般。
在這個中年那字開槍的一瞬間,林劍心頭便已經生出了一種危機感,這種因為執行了太多任務,被槍口對準了太多次而磨練出的對於危險的感應,使得他瞬間輕輕打了一下方向盤,操縱著車子稍稍偏移了原有的軌跡,瞬間規避了這爆胎一槍。
“怎麼可能??是巧合,絕對是巧合?我的槍明明裝了消音器,對方根本不可能聽到槍聲,況且就算聽到了,也不可能來得及閃避的,就算他真的擁有著可怕的危機感應能力,可是我剛才那一槍根本不是對準著他而射擊的,也沒有打算將他一槍斃命,他怎麼可能感應到我即將開槍,並且操縱車子做出規避的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