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往雅江,沿途考察土司製度(1 / 2)

劉曼卿一行離開康定後,走了兩天的路程,來到折多山。

折多山是大渡河、雅礱江流域的分水嶺,也是漢藏文化的分界線,翻過了折多山,就進入康巴藏區了。“折多”在藏語中是彎曲的意思。折多山的盤山公路確實是九曲十八彎,來回盤繞就像“多”字一樣,拐了一個彎,又是一個彎。難怪當地人說:“嚇死人的二郎山,翻死人的折多山。”

劉曼卿一行在翻越折多山時,天氣突然變了臉,刮起了凜冽的寒風,溫度一下子降了近20度,讓人頓時感覺到深秋的肅殺。茫茫數十公裏範圍內,不見人煙。劉曼卿手裏緊緊握著韁繩,頂著狂風艱難地向前行進。孔黨江村提醒大家趕緊套上皮衣。

翻越折多山的路程非常艱難,除了呼嘯的寒風,還有橫亙在路上的冰雪堆、突兀的石塊。騾、馬和犛牛馱著笨重的行李一步一步地向上攀。每逢山路陡峭,眾人還要推著它們一起向前。越是往上走,路邊的景色越是荒涼,周圍的綠色開始變成褐黃色,山間的樹林也越來越少了。

劉曼卿幾個人累得實在邁不開步了,便坐下休息。

劉曼卿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但馬夫們卻毫無疲憊的樣子,坐在地上談笑風生。

劉曼卿問馬夫:“你們跟我一路赴藏,家中的勞動事怎麼辦?”

“我們是土司的人,外出當烏拉(義務支差,政府以勞動的方式收取稅)是充抵一些雜稅。”

馬夫接著說:“在康區,隻要你是漢官或是土司的什麼客人,你拿著政府的公文,就可以叫馬夫來為你做事。”

翻越折多山後,已近傍晚時分,劉曼卿一行來到東俄洛的一個村莊就宿。

夕陽下的村莊炊煙嫋嫋,蜿蜒的河流波光粼粼,誦經聲隨風遠遠傳來,猶如天籟之音,動人心弦。

劉曼卿住在犛牛毛編織成的帳篷裏,望著東方,數著日子。今天是10月8日,時間過得真快,再過兩天,便是雙十節了。去年雙十節的時候,她還與好友們在中山陵慶祝國民政府成立的生日。而今天,為了政府的使命,在西南邊地苦征,時過境遷,差異之大,讓劉曼卿感慨不已。

第二天,劉曼卿一行前往雅江城。傍晚,快要到達時,劉曼卿叫勤務格鬆尼馬提前去雅江縣長曹劍侯府上報信,說自己一會兒來造訪他。

在雅江曹劍侯家,曹夫人熱情地接待了劉曼卿。她對劉曼卿說,明天你們要渡的雅江河,水勢較急,水麵上沒有橋,隻能用皮船。當年,雅江河上曾有一座鋼橋,是趙爾豐請比利時華法公司主持修建的吊式鋼橋,鋼料全是進口的,共耗銀四萬五千多兩。橋造好後,深受藏民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