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撰寫《康藏軺征》(1 / 2)

劉曼卿平時的事務繁忙,身體又不是太好,一直到1931年1月初,才將整理好的書稿交付上海商務印書館。其間,她多次與商務印書館總經理王雲五、史地部主任何炳鬆書信往來,商量書稿中的一些細節問題。

編輯、印刷很順利。但是,1932年1月日軍出動飛機轟炸上海,劉曼卿的全部書稿和剛剛印刷成書的萬冊《康藏軺征》圖書,連同商務印書館、印刷所及四十多萬冊珍貴書籍瞬間被燒毀,共遭國難。

國民政府許多名人為該書題字及國民政府獎狀的原件共計三十件也都慘遭兵燹。劉曼卿看到自己的作品和資料被燒成灰燼時,憤怒的烈火在心中熊熊燃燒。這位善良的女性心裏深深地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不幸中的萬幸,幸虧她手中還留有一些校對底稿。她對著手中的校對稿和幾本殘存的《康藏軺征》圖書,又花了四個多月時間再次整理成稿後交付商務印書館。不久,一本由林森、汪兆銘、於右任、石青陽等國民政府要員題字,孫科、蔣唯心、黃警頑等人撰寫序言的《康藏軺征》一書正式出版了。

《康藏軺征》近六萬字,詳細記載了劉曼卿在藏區的所見所聞,描述了藏族、回族和漢族等民族的社會現狀。

劉曼卿在《康藏軺征》自序中寫道:

“久不作伏案功夫,一旦提筆為文,如挽千鈞。而草成之後,又生澀如苦李,倘非目掠而意揣之,幾不能盡一篇。雖曾請蔣唯心君加以訂定,很謙抑,不欲多事斧正,渠又昧於藏事,耳食迄不逮目覩,今雖逗湊成書,複由滬上商務印書館付梓,行見妄興筆楮之譏忽焉將至,栗懼之際,請自述顛末。予之身世,已略具蔣先生傳中,除褒譽之辭未必盡是,餘多信史。入藏誌趣詳引言中,此則語行文餘事。”

方初歸自藏中,以行途勞頓,遽形雞骨難支,臥病經月,益以調攝,倏爾一季。故應人作文不能報,篋中碎稿不易理,事後複以班敘幕僚,點印必應,致終朝虛耗,儲丹未塗,逮近兩月,敦促者愈嚴,事以久而漸忘,勢不可再緩。故拂曉臨窗,盥漱不暇,晚則一燈熒熒,俯首馳管。所寓湫隘,居人龐雜,喧囂之聲,震瓦穿牆,日積千字,仍感枯腸難索,兩月蕆事,僅得六萬言,贅以畫片約數十頁,曾不欲藏之深山,傳之其人,亦自信盡出目接,或略勝於虛構,亦聊以警醒漠視邊陲者。

孫科在序言中寫道:

西藏與青海新疆處吾國西陲,距內地至遠,漢時張騫班超通西域,趙充國營屯田,往史之;厥後西陲與中土,或塞或合或離,要其為吾國西方屏蔽,由來久矣。

……

政府眷念西陲,特派劉曼卿女士赴藏視察,由川康而往拉薩,轉印度香港而歸南京,於役一年,行程約四萬裏,既以視察所得,陳報政府采擇,複以行程日記,遂成康藏軺征一書,以告國人之關懷藏務者。長途遠征之漢代張班諸人固未遑多讓,而吾國女子奉政府命從役邊陲克著殊績則曼卿實為吾國有史以來之創見,其行可風,其事足傳,是書刊行,其將不脛而走,可預言也。

曼卿以書來函索序,餘惟是書固不待序言,願感以為重西陲之多事,不能已於言,且期國內人士能因是書而喚起研究之興味,探討著錄以利邊陲之進行,則其關係尤為重大也。爰為序以歸之。

中華民國二十年四月孫科

黃警頑在序言中寫道:

佛國擅山川之秀,鍾人物之靈,女友劉曼卿(戴季陶擬名德美西),篤信天方教真理,吾之獲識女士,始則通函互候,繼則一同發起中國邊疆學會於首都,雖居不同地,友誼已於是始。女士生長西陲,沉毅勇決,富革命性,平日喜冒險遊曆,意態豪爽,有古女俠遺風。

渠(指十三世達賴喇嘛)對於中國向甚疑惑,尤不認識革命,經數次豈切詳細之解釋,並告以中央政策對於信教有絕對自由之規定,是以對於國府極願服從,且逐漸有厭惡英人挑撥之傾向。觀此,可知劉女士此行收效之巨大,女士善辭令,能文章,入藏實情,自著有康藏軺征一書成六萬言,由王雲五何炳鬆先生為之印行,其詳可得知也。綜女士足跡遍遠東,識漢藏蒙日英印拉丁等文字,多才多智,而氣宇萱萱,態度和藹,常奄然不知足,得不謂東方之奇女子也耶。

戴季陶在序言中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