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上班的上班,該裝修房子的裝修房子,該罵狗的罵狗,該回家蹭飯的一起回家蹭飯。

直到薛哲打來電話,用過就忘過河拆橋的二位才想起該去謝謝人家――何修想去報仇的心情比致謝更迫切。

方莫愚扇他:“又沒事找事是吧。”

何修說:“他欺壓了我多年,這次又把我關在他們家牢裏不放我出來,若非老太太救我我現在還在他們家做妾呢,他是生生拆散我們的好姻緣啊。”

方莫愚說你就是故意的。

何修就是故意的。過了方莫愚爹媽這一關,何修給大夥兒打電話報平安,連陸守江都沒落下,當然也不會落下還住在薛哲家的霍紀城。就是避開薛哲。

李贄和宋耀輝抽空來看何修時對他的行為做了中肯的評價。

李贄說,何修,你忘了是誰給你發工資啦。

宋耀輝說,何修,你就是太尊敬薛哲,你這是大恩不言謝啊。

何修說,你們不說實話會死啊。*_*

何修回公司去見了覲見了一趟皇帝陛下,回來後樂天分子何修難得苦個臉,告訴方莫愚:“霍少他爸知道霍少回國了。”

霍紀城有個爸――這是廢話。

霍紀城的爸很威風――這是眾所周知。

霍紀城是一個溫和的君子――這是所有認識他的人對他的評價。

問題是霍紀城在他爸眼中很沒有地位――軍旅出身的人不待見溫文爾雅書生氣的君子。

霍紀城在他爸麵前一直是一個聽話的乖兒子樣子,從小到大唯一在他爸麵前高聲說話就是告訴他爸他愛上了一個男人,還是比他小的學弟,而且人家還不知道被霍紀城喜歡上了,在向所愛之人表白前,霍紀城覺得應該先向自己父母坦白。

何修覺得有霍紀城這種兒子,對人家父母是一種考驗――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也不怕嚇著自己爹媽。

方莫愚則認為霍少是《論語》讀多了,誤解了君子坦蕩蕩的意思。他怎麼沒想到孔子也說過君子有度呢,這說話做事都得有個分寸不是。

結果可想而知,霍紀城先跟自己爹媽出櫃被揍,再跟陸守江告白被拒@_@,受到雙重打擊下的霍少拿著他媽給的錢在他爸的默許下遠走他鄉好幾年,就算他媽想他了他也不會來――回來了也不去見自己爹媽――不孝啊!

想起這事方莫愚又要罵何修:“你說你,他要向爹媽出櫃你不攔,他要向陸守江告白你支持,就算當年你年紀小不懂事兒你不會去告訴我啊。”

何修咬牙:“方墨魚,你就比我大一個月!。”

“智有高下啊,這就是人和人的區別。”方莫愚感慨,至少他不會往裏摻和。

何修揭露他:“冷血。”

方莫愚反駁:“是明智。”

何修不得不承認,不往霍紀城與陸守江的事兒裏摻和雖然冷血但的確明智。

“能怪我嗎,霍少跟我說他爸是個退伍保安!”因為有霍紀城的人品保證,何修不幸上了大當。

“有哪個保安能養出霍紀城這麼燒錢的兒子啊?”至今還不承認自己蠢?方莫愚覺得何修無可救藥,不用挽救他了。

何修難過,是沒有一個保安能在知道自己兒子已經被人家拒絕了的情況下還拿槍指著人家的頭逼人家消失。弄的霍紀城隻能出國平息他老子的怒氣。

“用槍指也該指霍少嗎,幹嗎去指陸守江呢,他爸太護短。”何修很有俠義精神的,覺得霍紀城他爸這種舍本求末袒護兒子的做法很不人品。

方莫愚歎氣:“所以薛哲怕你被我爹媽滅口不是沒有道理的。”

何修想著新上任的爹媽一團兒和氣的臉,眼前直冒金星,又想要離婚。

“想都別想。”方莫愚戳他腦門子。

何修哀求:“墨魚,你不用這樣吧,我想什麼你都知道?窺探他人的想法是不道德的。”

方莫愚指著何修的臉:“就你那容量有限的大腦的想法我用得著窺探嗎?都寫在臉上呢!”

何修很哀怨。

方莫愚突然想到了問題的重點:“薛哲幹嗎要告訴你霍紀城的爸知道他回國的事兒?他想讓我們幹嗎?”他有不好的預感。

何修崇拜地說:“墨魚,你果然睿智。”

“別打岔,薛哲說什麼了。”要不是何修往溝裏帶他他早該想到薛哲說的沒這麼簡單。

何修往後退了兩步:“他讓我們明天去看看霍少,……順便再瞻仰一下霍少他爸的雄武英姿。”

方莫愚半天沒說話。

何修繼續往後退,退到安全距離。

方莫愚看著快退出視線的何修問:“你答應了?”

何修說:“我答應了。”

“何修,你這隻豬!”方莫愚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