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秦玉芬見她們一個個停了手腳，扭頭說：“繼續做你們該做的事。”說完，她上下打量一眼烏丫，再度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有力，“你們到這裏來，是來接受管製教育的。什麼是教育？教育就是培養良好的習慣。播種行為，收獲習慣；播種習慣，收獲品格；播種品格，收獲命運。良好的生活習慣，是一個人人格魅力和精神修養的凝結。”
烏丫冷哼一聲，“我隻想問一句。”她兩眼直視秦玉芬，“接受過你們的管製教育後有沒有二進宮甚至三進宮的？”
“原來你是卯足勁衝我來的，找死是不？”郭群身形剛動，就讓秦玉芬用眼神給製止住。
烏丫嘴角微一撇，進而質問秦玉芬，“從這走出去又重操舊業的，是能證明你們管製教育的失敗還是能證明你們的…失職？”
“這個姚晶也太不像話了！”走出三號幹子，手拿花名冊的女幹部氣乎乎的對秦玉芬說，“我就沒見過像她這麼大膽的。”
秦玉芬微微一笑，“你現在知道管教幹部不好當了吧？樹葉都沒有一片相同的更何況人呢？做管教工作急不來，得耐住性子，慢慢來。”
轉眼到了周六。
每天上午的放風時間九點至十點半，平時烏丫總是最後一個走出幹子的。這天幹門一開，她頭一個衝出來。可是直到下午收****也沒能等來她叔叔姚茂生。
晚上烏丫失眠了，心裏跟火燒似的，翻來覆去也無法入睡。
“你有病是吧？”當她又一個翻身麵朝向郭群這邊時，郭群猛然坐起，“我忍你很久了，你不睡別人還要睡。有點公德心行不？”
“就憑你也配談公德心？”烏丫一躍而起，“你要是個有公德心的良民我******現在會躺在這？”
烏丫怒不可遏地爆出一句粗口。
“****屁事！”郭群被子一甩，“你進到這裏隻能證明你本就不是隻好鳥，一個大街上臭擺攤的破爛貨還自以為高人一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成天在這裏裝什麼清高？我呸！”
“擺攤怎麼了？我一不偷二不搶……”
她話沒說完就讓郭群截住，“你倒是想偷想搶，可也得你有那本事。你以為是個人就會偷啊？”
“不是人的才會去偷！”
“你罵誰不是人？罵誰不是人呢……”
讓烏丫在話裏鑽了空子郭群自覺臉上掛不住，邊質問邊動手去推烏丫。兩人撕扯起來，最後抱成一團大打出手，直到值班幹部跑來打開幹門才把兩人扯開。
打架的後果，就是兩人都被幹部銬在了院裏的鐵柵欄上。
一小時後，值班幹部走來問她倆可知錯？郭群做為三進宮的“老人”在三十秒內便完成了觸及靈魂的深度自我剖析，被幹部放回幹裏睡大覺去了。烏丫卻硬梆梆地砸給幹部一句，“有本事銬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