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好奇,小龍肖問過父親關於老宅的事情,龍清隻是笑了笑,然後問他:“如果我說裏麵真有一隻妖怪,你相信嗎?”小龍肖連連搖頭:“不信!你不是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妖怪麼,那些說有妖怪的人都是為了嚇唬不聽話的小孩?”龍清的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猶豫了下,說道:“是的,是沒妖怪……”他心裏還藏了一句話“那是因為凡人通常看不見,而看見了的又沒有告訴別人的機會”,龍清的笑容裏略帶苦澀,難道真要騙他一輩子?這樣到底是對還是錯?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後是一串清脆如鈴鐺的說話聲:“龍肖哥哥,一起出去玩吧!”原來村長的孫女小蝴蝶來了。看了看父親,在父親鼓勵的眼神下,龍肖打開了房開,小蝴蝶不由分說,拉起龍肖的手就朝門外跑,邊揮著另一隻小手朝龍清叫道:
“龍叔叔,我和龍肖哥哥出去玩了啊!”
不等龍清說出“慢點,別摔著了”便不見了兩個孩子的影子。
老村長膝下二子,小蝴蝶是小兒子的女兒,真名叫鍾蝶兒,僅比龍肖小一歲。小兒子鍾離在成家後終於因為抑製不住對外界的好奇,如入瘋魔般苦苦哀求,終於在征得老村長的同意後離開了村落,然後杳無音信。大兒子鍾天則是個憨厚而公正的老實人,頗有其父之風,也是村長的繼任人選,唯一被人詬病的是成家至今仍無子嗣。
小蝴蝶自從懂事後經常跟著爺爺拜訪龍清一家,也慢慢地熟絡起來,總喜歡纏著龍肖一起玩,龍肖雖然內向,性子也比較清冷,卻終歸是小孩子心性,被纏得沒辦法就敷衍著玩,漸漸也就習慣了。小蝴蝶不喜歡和其他的娃娃們玩鬧,隻是拉著龍肖到小瀑布邊上摸石頭,或是在野外追蝴蝶,然後像隻小山鶯一樣嘰嘰喳喳地圍著龍肖說著一些閑話,累了就靠在小龍肖腿上打盹。龍肖則是兩腿一動也不敢動,小手偶爾揮揮幫小蝴蝶趕跑一些靠近的小昆蟲。待到日頭稍落小蝴蝶睡醒了,龍肖撐著發麻的雙腿在小蝴蝶邊蹦邊跳的拉扯中往家走。
途中,兩人被一群娃娃圍了起來。自從蝴蝶纏上龍肖後,龍肖也再沒有和這群娃娃們紮堆,他們也因為找不到可以嘲弄的對象,對龍肖二人不滿起來,湊巧看見兩人路過便圍了過來要和龍肖比摔跤。小蝴蝶嚷嚷著:
“你們欺負人,我回去告訴爺爺!”
領頭的娃娃是村中王大叔的孩子叫王勝,年紀雖然隻有十歲,卻生得壯實,也許是多次被老爹教訓,有些害怕了,縮了縮脖子衝龍肖喊道:
“龍肖就是個孬種,沒膽子比試還老愛告狀!”
龍肖淡淡地說道:“我沒告過狀,隻是我爹說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我不想和你們比,就不比!”
王勝朝後麵的娃娃們說道:“他爹就是個假把式,還充本事,他也是個假把式,對不對?”身後的娃娃們紛紛嚷道:“就是,假把式,沒本事……”
龍肖脹紅了臉,朝他們喊道:“不許你們說我爹,你們要比,那就比!”
王勝仿佛一個勝利的將軍,得意地揮了揮手,說:“不比了,沒意思,有本事,你晚上翻進老宅,看看裏麵有什麼,我們全在外麵等著,如果你敢,從老宅裏出來了以後,我們服你!”
“好,說定了,晚上誰不來誰是假把式!”龍肖一臉堅定道。
“龍肖哥哥,你……”小蝴蝶正要說話,卻被龍肖不由分說地打斷,“小蝴蝶,如果以後你還想和龍肖哥哥一起玩,就不準告訴別人,不然以後我再也不理你!”
小蝴蝶急得快哭了,任她怎麼央求,龍肖就是不改主意,隻好悶悶不樂地獨自一人跑回了家。小娃娃們“哦”的一哄而散,隻剩下一臉無所畏懼的龍肖一人慢慢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