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舊時相識
全英堂的規模，可以稱作龐大的。至少，在走進的時候，憐雲可以這麼下定論。
“雖然沒有白雲穀來得空曠自然，倒也算是別有滋味，畢竟是犀利為本的行當，處處講的是財喜。”憐雲心裏慨歎。
“憐雲公子有什麼不滿意的嗎？”南宮靖見憐雲麵色有道轉瞬即逝的失望之色。
“怎麼會呢？貴府這等規格，能照顧我這樣一個江湖人士，怎麼會不滿意呢，感激還來不及。”憐雲有點自嘲地說道。
“憐雲公子，你別誤會。”南宮靖急忙解釋，“對吳念老先生隻是官麵上的必盡之禮。公子莫不是覺得有些……”
“南宮靖！”憐雲實在忍無可忍了。
“怎麼？”南宮靖被憐雲突如其來的不悅嚇了一跳。
“我不管你是家教嚴格還是什麼，請你對我不要擺出這種老成的樣子來！”憐雲瞪著南宮靖，“我們怎麼說也是認識的！不算故交也算舊識吧？！”
“咳咳……你先冷靜點。”南宮靖覺得當務之急還是把憐雲這條嗞嗞燃起的導火線，誰知道爆發後會帶來多大的損失。
“嗯。那樣子太沒風度了。”憐雲收起剛才張牙舞爪的氣勢，“南宮，好久不見啊。”
“是好久了，你還記得？”南宮靖看著憐雲，目光變得有些綿長，“小烏燭。”
“小烏燭——”憐雲呢喃這個很遙遠的名字，望著南宮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仿佛看到十年前的那一幕幕。
十年前 白雲穀
那年，憐雲八歲，終日在白雲穀裏，除了每天例行的功課：讀書，寫字，練功。其他基本就是在穀內四次轉悠，那時他身邊就隻有素穎和靛萍陪著，母親和她的四個使女每天似乎都有忙不完的時，一天也就功課時間露個麵，其他時間都是他一個人。素穎與靛萍的功課顯然要比他多得多，隻有照顧他起居的時間，哪還有玩耍。所以，玩其實是件相當陌生的名詞對於他而言。
小南宮不知道這裏準確的地點，但是他清楚地記得，父親說過，這裏是白雲穀。雖然父親的教導一直是苛嚴的，但他畢竟隻有十歲，對外界仍是抱著好奇心。父親與那個白雲穀穀主還在亭閣內談事。讓他生生坐在遠處看著，怎麼說都是件不耐的事。“若是練練功，也好過在這裏幹坐啊！”小南宮在心裏無聊地嘀咕著。
“喂！你是誰？”後麵一個生脆的聲音突然跳出來，將小南宮嚇了一跳。
“是誰？”小南宮迅速轉身去尋那聲音的主人，那樣童稚的聲音，應該也是個孩子。
“這是我問你的。”小憐雲嘴巴嘟了起來在，這人真是的，怎麼聽不懂話呀。
“呃~對不起，我叫南宮靖，小妹妹。”小南宮看到眼前是一個長得粉粉嫩嫩的七八歲的小女孩。她，真漂亮。
“誰是小妹妹了！”小憐雲暴跳，他可是真真正正的男人！
“你……看起來是很小啊。”南宮靖很吃驚，“她”不是嗎？！
“你很大嗎？！”小憐雲真的是受不了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女孩子。”
“啊……那你、你。”小南宮更驚訝了，“不是女孩子，怎麼這麼漂亮？！”
“難道隻有女孩子才是漂亮的？！我叫憐雲，是個男的！”憐雲算是服了這個人。
“嗬嗬……”小南宮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我太孤陋寡聞了。”
“嗯？你說話好奇怪，像大人似的。”對於小南宮那種成熟的言辭，小憐雲真有點適應不來。
“這個……對不起。家父教導，人前應講禮數。”小南宮認真地回答。
“呃~你不要老說‘對不起’好嗎？”小憐雲不快，“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可不是一句對不起就了了的。”
“啊~”小南宮覺得有些憋屈了，這個人說話不也挺成熟的嗎？
“你叫南宮靖，我叫...”小憐雲轉念想了想，調皮地笑了笑，“我叫小烏燭，你可以和我玩嗎？”
“那個，那個不知道我父親...”小南宮是很想的，可是。
“有什麼好那個的，跟我走就是了，你父親和我母親還有會兒聊呢!”憐雲不等他說完就拉著他直往外走，隻要有那個意思就去做好了，有什麼好這個那個的，又不是殺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