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身綠鎧之人雙肩皆被獠牙洞穿,肩甲被盡數粉碎,肩部血流如注。手中刀刃直直插入星獸口部,可已是慘淡無光,似若尋常兵器,這人正是副隊長無疑。
下一瞬,一束紫紅巨箭聚焦凝成,便是旋射而出,黑色尾芒激出一道恐怖的弧線,空氣也隨之扭曲炙熱,與副隊擦肩而過爆射星獸腹中,這是已然倒地不起的雷賀初的最後殺招,直接貫穿星獸體內。
這便是副隊長的謀算,他料到星獸天性定然如此,畢竟犬類主要還是靠嘴來撕裂敵人,在行動受限的情況下,十成會有此舉。而且無論它外殼如何堅硬,內裏總然不如其外,若是一樣,也不過先於隊員早走一步。
這一局,終究還是賭贏了。
這時全員已是回到了平常狀態,一直維持先前狀態還是費不少精力的。
副隊長年輕的臉上有些扭曲,他的雙手隻是隨意地掛在兩旁,白色的製服滲出絲絲殷紅。
“你們將脫力的隊友帶回治療,把犧牲的兄弟們帶回好好安葬,李璐,你回去將報告做好,上交石隊就行了。”他說道。
那叫李璐的女隊員卻是著急問道:“副隊長,您不回去嗎?您身上的傷,現在我的法術隻能暫時壓抑強勢和緩解疼痛,要想徹底恢複,還是回基地接受治療吧。”
李璐急忙施法,副隊長身上便環繞著縷縷綠色光霧,他很快就能勉強驅使雙臂了。
副隊長搖了搖手,道:“這幾個星期我都沒有休息過了,回去隻怕是又有一堆事情纏身。聽說一分隊就要回歸了,我們三分隊本來是偵查隊,卻是幹了幾個星期除星獸的活,也該是我們休息的時候了。再說了,我通過‘冥想’,不出幾日就恢複的。”
一道狹長的影子在西日下漸行漸遠,很快就沒了副隊長的身影。
他其實還有很多話沒說,既有對站著的兄弟們的,也有對倒下的兄弟們的。他可受不了那生離死別的悲慘淒離的氣氛,畢竟哪個隊員不是他辛苦認真帶起來的,心中那份羈絆並不比那些隊員弱上絲毫。
但是作為領導自然要表現得堅強不屈,若是表現出軟弱,又怎能堅定團隊的信心?
......
天色漸暗,宿舍樓內。
“啊,李振輝你終於回來了啊?今天怎麼這麼晚呢?我以為你們有事不歸,我正打算去吃飯呢。”林殷有些匆忙地問道,顯得有些猝不及然。
他心理卻暗道,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時候回,真是有些要命啊。
一個不鏽鋼的保溫壺被完美平滑的切成兩半,分別被攥於林殷雙手中。
李振輝從宿舍門進來,提著一雙輪滑,麵容憔悴,神情黯然。卻是露出一個微笑,不過帶著幾分牽強:“下午隨體育課的同學去練習,但我太菜了,我不信邪,越練越是摔倒,真不好滑啊。”
林殷看他神情萎靡,手腳行動也不靈便,安慰道:“輪滑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你也不要過於氣餒,而且看你好像摔得不輕,我覺得我還是送你去醫務室吧,吃飯什麼的完全可以改日再說。”
林殷起身便將手中物品悄放於一個隱秘的地方,隨後朝著李振輝走去。
李振輝隻是用力揮揮手,回道:“一點小傷又有什麼關係呢?走走走,我告訴你,上次意外發現一家燒烤可好吃了,再來一打啤酒,今天不醉不歸啊!”
他將輪滑鞋隨意放下,徑直向衛生間走去。
林殷覺得李振輝比起自己,今天實在是狀態太過於反常,好像是收到了巨大的挫折,但區區輪滑,怎麼可能就令他如此?這其中肯定有文章。
李振輝自然看不見橫斷截麵的水壺,而林殷,自然也沒發現,隨著刷然噴湧的自來水,洗去的不是塵土汙垢,而是絲絲殷紅。因為那是李振輝雙手間斑駁綻裂的傷口所成。
“吱呀”那軸合間開始生鏽的鐵門又被推開了。
“幸好你們還沒有出發,總算是找到你們了!”
林殷看著走進來的二人,帶頭的範嶽湘說道,而趙傑偉站在其後。
“什麼事啊情聖?飯點的時候還要找我們。”林殷卻是有些奇怪。
範嶽湘笑道:“可不是要拉你們吃飯嗎,今晚上我有點事情,不過同樣也是個飯局,這不就正好把你們帶上,你們要知道可是去‘食味天’,便宜你們了。”
林殷有些發愣,“食味天”可是學校附近最豪華的酒樓了,聽說去一次沒個幾萬下不來,而且還得有貴賓卡才能預約,不知道這範嶽湘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怪不得趙傑偉這吃貨在今晚出去聚餐的時間反倒是找不到人,原來是要跟著範嶽湘這個闊少混吃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