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不動,眨眨眼。
該不會是費毒舌打來罵人吧?
像是怕我不接似的,手機聲響越來越急促,在這寂靜的夜顯得特別刺耳。
我伸手拿了手機,一看鬆了口氣。
是花華。
“華哥我真睡了。”我接了裝出迷糊的聲音道。
這大半打來,想來不會有什麼好事。
何況這是費毒舌的死忠基友。
“去去,睡什麼睡!”花華那邊關車門“砰砰”響,聲音似炒豆似的“啪啪啪”,“你沒事惹他幹什麼?人家花了十萬幫你擺平了事兒,你竟恩將仇報?大作家,你是專職寫複仇小說的啊?你你你,你讓我怎麼說你好。”
我咕嚕一下坐直,緩緩情緒,道:“華哥,那十萬我慢慢還,我有能力還的,給我半年時間,公司一結賬我就還你們,應該用不了半年。”
花華那邊停頓了幾秒,“唉,小草大作家,我不是來問你要錢的,那是小事兒,那錢不需要你承擔。我是想說,你別惹南哥,他這陣子也不知怎麼了,脾氣爆得很,今晚車子交給我,車門是凹癟的,我都沒敢問他發生什麼事。”
“哦。”我捏著手機不知該說什麼了。
我惹他?是他惹我好吧。
“你你、你把微博的東西刪了。”花華似咬牙道。
“為什麼?”我猛地挺直脊背,惱道:“他的人到我這裏來罵我,我就活該受啊?華哥,你這是什麼理兒?”
“那你也用不著那樣說啊,太傷人了這。”花華道。
“那要怎麼說?你教教我,說各位費太太們,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搶了你們的男人,你們多多包涵。要是這樣說,她們的唾沫不把我淹死才怪?你還讓不讓我活啊?惹事兒的人是我嗎?搞清楚了,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那主子硬拉了我,會有這樣的事兒嗎?他是我誰啊?憑什麼左一句右一句母夜叉?憑什麼張口就罵人?”我一口氣把我的氣吐完。
“嗤嗤嗤……”花華似是在捂嘴笑。
我用力捏了捏手機,道:“沒事我先掛了,要睡了。”
“哎,等等,等等。”花華止了笑喊。
我不吭聲。
“你還是把微博的東西刪了吧,那樣的話也有失你大作家的氣度啊,回頭我發一份聲明,說清楚你和南哥隻是朋友關係就好。”花華道。
“清楚?”我嗤之以鼻,“前幾天你不是發過了嗎?這人還不是照樣到我微博來罵人,吵架,我不管,憑什麼要我背黑鍋?我不刪。”
“哎,你這個姑娘,怎那麼倔呢?這人都把車給撞了,下一回把自己給撞進去怎麼辦?你見死不救啊?”
“切,我為什麼要救?那是他自找的,我不想說了,再見。”我說完就結束了通話。
我承認那毒舌幫了我兩次大忙,可他也害我不淺,還口口聲聲罵我,我才不刪,他撞車關我什麼事?
我把手機關了,關燈重重躺床上,一掀被子,把自己蓋個嚴嚴實實。
我要做個好夢,才不要管那毒舌。
一早回到公司,安玉就通知我到boss辦公室。
走進淩凱裏辦公室,很意外地見到費南迪。
我咬咬唇低頭走到淩凱裏辦公桌麵前站定,輕聲道:“凱哥。”
這兩個男人身上兩種香氣相互充刺著我的鼻腔,沉香氣息是淩凱裏身上的,其實那時我早該猜得到他這不菲的身價的,隻是那時一心想著簽約的事,大意了。
另一種如藥一樣的香氣是費毒舌身上的,那是名叫“毒藥”的香水,因為藥味氣息太重,喜歡用這個香水的人不多。
用“毒藥”,難怪是毒舌。
我胡思亂想著香水,淩凱裏說了一句話我感到沒聽清楚。
“什麼?他、他來演?演什麼?”
“你坐。”淩凱裏眸內笑意隱現,伸手示意,道:“男主由南哥來演。”
“啊?”
我伸手扶了那轉輪辦公椅,看向坐在一旁的費南迪,眨了眨眼眸,道:“他、他呀?”
我好像把人家是現下國內最熾手可熱的男明星這身份忘得一幹二淨了。
“我不演,她那寫的什麼呀,演了掉價。”費南迪手裏把玩著一支筆,不屑一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