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朵鮮花盛開,姿容奇麗,芳香飄溢。令無數惜花人留連不去。無數次拽過來美麗蝴蝶兒上下翻飛的影子。蝴蝶說,今生今世能夠在花下死去,即便做了鬼都是最美的風流韻事。可那一日,花不可避免地枯萎了,蝴蝶不知所之,隻有那些葉子陪伴著花,化做花泥,悄悄地孕育著下一個花期。
珍珠和水珠,一致認為口袋裏該是它們安身立命最好的地方,它們倆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一隻口袋,欣喜地鑽進去。可隻一眨眼的工夫,就剩下珍珠自己享受口袋的溫暖安全,水珠已魂飛魄散。死前水珠幽幽地說,原來這隻口袋是漏的呀。
瘋長的秧苗和草,如一根根綠色的絲,為黑色的土地,編織一塊融乎乎的緞子。農民不住地去拋灑冒著熱氣的汗滴,想把與莊稼爭地的草一棵棵地淹死。大地寬厚地說:“在我這裏,一切植物都有平等的生長權力,不能因為莊稼是人所需,我就隻鼓動它生長,而讓草們消滅蹤跡。至於出生的位置是否合適,那是植物自己選擇的事。”
誤入一場梅雨,心情瘋長潮濕的綠毛,曾努力地想一根根拔掉,可總是沒等拔完這一茬,下一茬又已長高。隻好抱著荒蕪而沉重的心田,憂憂飲泣等著最後的衰老。忽如一夜春風來,烏雲轟然散開,梅雨也灰溜溜卷起它頑固的鋪蓋。天空敞開瓦藍的胸懷,太陽又露出燦爛的笑臉,如一位慈祥母親,用溫暖柔軟的手把灰暗的心海,熨貼地撫摸得如一個純淨的嬰孩兒。
不記得是什麼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婚姻是鞋,合適不合適隻有穿它的腳知道。
之所以說它生動,是因為這個比方大家都熟悉,容易理解,你想啊,是不是腳隻有穿在適合自己的鞋子裏,才能正常走路呢?假設鞋子大了,雖然很容易就能穿上,卻不跟腳,走起路來,就必然會踢裏趿拉的,這既不方便,也會影響走路的速度,更不美觀。而在婚姻中,所選擇的婚姻對象,隻有門當戶對旗鼓相當(尤其指知識層次,智力水平,人格上的),才會覺得是平等的合適的,也才不會鄙視對方或被對方鄙視。當然這種不平等在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太突出的外在的表現,隻有在發生家庭大戰的時候,才會像活火山一樣地爆發出來。而鞋子選小了,穿上就會擠腳,輕則不舒服,重了起泡了,不是簡單的不舒服,弄出了腳疾,單是穿著它,就夠難為人了,何況穿著它去行走呢?如果因為眼力的問題,選擇了一雙根本穿不上的,那就會勞民傷財了。
在婚姻中,如果兩個人的內在和外在的東西相差忒懸殊,無論是一方高攀了另一方,還是一方因為某種理由屈就了另一方,都會覺得鬱悶憋屈,尤其是被屈就的或者高攀了的一方,在婚後漫長的鍋碗瓢盆相碰的平常日子中,雙方都會越來越有壓力,都會很沉重,而當壓力增強到一定程度了,婚姻便必然出現危機甚至走到盡頭,或者引發冷戰,或者爆發熱戰,反正,一般情況下,那個等在盡頭處的卻不會是安靜的壽終正寢的婚姻了結方式了。
憑心而論,我們誰都希望自己能穿著既舒適又美觀的鞋子,這是人性更是人權,可是,生產鞋子的商人往往是按大眾需求設計鞋的款式,而不是針對每個個體來設計的,那麼,成品的鞋子就不可能完全與每個需求者的腳之大小完美吻合。就算是不出現古代寓言故事中“鄭人買履”那樣的笑話,也不會輕易地達到完全滿意的程度。那怎麼辦呢?當然了,天無絕人之路,重要肯努力就會有應對的積極辦法的,即,如果一雙鞋能讓自己滿意,這是可遇不可求的。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命運吧,如果我們幸運地遇到了合適的鞋,那還愣什麼神啊?趕緊穿起來吧。顯然,婚姻也是如此,遇到了自己合適的對象,千萬別端著架子,該出手時就出手,猛追不放,直都你的手牽著她的手,踩著紅地毯,走進舒服如鞋子的婚姻殿堂。當然,美滿的姻緣不是強求的,愛情是雙方自願的,隻能順其自然,強扭的瓜不甜,君不見多少強迫的婚姻都成了讓人惋惜的悲劇了麼?
如果選擇鞋子時,不能實現既舒服又美麗的目的,那麼還是求舒服吧。魚和熊掌不能同時得到時,是聰明人,就要熊掌吧?因此證明“找結婚對象還是找適合自己的人,哪怕不是自己所愛的人”的觀點還是有一定可靠的根據的。於是也便有了雖然沒有風花雪月的浪漫情形,卻也平安度春秋的狀況了,而且這種情況在家庭總數中占的比例很可觀呢。其實,細想起來,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平穩嘛。何況愛情雖然不能沒有,可是生活是絕對不能不過的,人一生可能沒有愛情,也可能沒有穿上婚姻的鞋,但卻不能沒有生活,當然愛情和生活皆美最好,可能兩全者不多,所以,不得不承認生活始終比愛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