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衫,五彩斑斕

你鍍金的臂膀,正對我熱情敞開

最初相見的那一刻

我已被你的魅力驚呆

你迅速攬我入懷

嚇跑我的粉紅羞澀

趕走我的猶豫徘徊

依偎著你,共沐大豆搖鈴,彙成的歌海

草蟲也伴著你我,輕輕地呢喃

那江邊的紅柳,對著明亮的鏡子,柔肢輕擺

飲一捧麥子的甜香啊

我與你,共醉在了紅塵之外

你就這樣隆重地來了,又纏綿地走

正如你遲緩地走了,又匆匆地回來

我的輕柔手,總是摘一片你頭上的雲彩

攥在掌心,讓它變成你的模樣

然後,請你順著我蜿蜒的指紋

到達我柔軟的心裏,給你建造的那座永久住宅

哪怕經過千年萬載

如果不願意出來

我永遠也不會舍得

趕你離開

我傾聽一首歌,它流淌在故鄉的江。夏天和魚兒一起遨遊,冬天和冰花一道成長。它已是不衰的名曲,唱響在生命的每個季節。假如它會凋落,生命的旗幟也會跟著降落。

蟲兒的教唆,鳥兒的戲謔,那首歌的調兒都沒出過錯。

嚴寒凍掉江邊柳樹的葉,光禿的柳枝,穿著風的衣裳,用歌聲烤火。

當那首歌,再一次把家鄉的天氣焐熱,柳林中,在某一天中的某個時刻,我揀起柳葉上的一句歌詞,然後,永藏進柔軟起伏的心河。

每次聽那首歌,就像飲一回醇香的美酒,也像徜徉在遼闊的草原,心中頓時會生出飄飄欲仙的感覺。

確信誰都會被優美的旋律陶醉,才即興點播並沒任何的心懷叵測。可奇妙的是那陣歌聲,如一條無形的通道,生動傳遞了美妙的旋律,緊密嫁接了純真的約定,更意外地催開迎春的絢麗花朵。

呀,你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哪,一夜之間就火起來啦。

你的足跡,飛一樣地遍布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學校的操場、琳琅滿目的商店和公交車上。

你的身影,歡快地徜徉到農村的田間地頭、家中的火炕灶房,連趕車的老板兒,也把你當作催馬的歌謠大著嗓子喊唱。

總之,無論是呀呀學語的孩童,還是白發蒼蒼的老大娘,都對你耳熟能詳。可是,當新一首流行歌曲閃靚登場,你就像個半老徐娘,立刻失去攝魂的光芒,你被無情地迅速遺忘。偶爾有誰提起你,還會被譏誚為真沒有審美眼光。

盛夏時節,伊人在江邊佇立,凝望著蕩漾的碧波,想打撈那首不久前掉進水裏的歌。

不聽風的輕浮戲謔,不管草的淺陋挑撥,隻請綠色的柳林陪伴守侯的時刻。

確信那首歌,永遠不會被江水淹沒,隻會在跳躍的浪花裏活潑,更不會與忠誠的等待擦手而過。

伊人在等待,就這樣地等待著打撈一首特別的歌。

一首旋律優美的歌,如清涼的甘泉,順著耳鼓,緩緩流過我的心田。仿佛我也陪伴心愛的人,來到向往日久的美麗草原。

遮一頂氈房的蘑菇傘,枕著他結實的臂膀,躺在綠草的絨毯,讓愛人摘一朵奶色的小花兒,插在我飄揚的黑發間。

仰望一團團流動的白雲,竟以為美麗的牧羊姑娘,揮舞清風的鞭,將剛剛還滾動在草地上的羊群忽然趕上藍天。

當歌聲戛然停止,我急忙抓住歌的出處,在大腦裏存盤,仿佛緊緊握住優秀歌者的手,隻恐怕沒機會再與夢幻般的歌聲相見。

聽了我的歌聲,天空能破天荒長出,飄逸的白雲,還有日月星。

聽了我的歌聲,大地能鮮花盛開,草木蔥蘢,山穀寧靜,河海歡騰。

聽了我的歌聲,曆史沉睡了也會慢慢蘇醒,未來,不再感覺內心虛空。

聽了我的歌聲,親朋不會感覺夏天太熱冬天過冷,對手不軟的心腸,不會更加冷硬,連陌生人也會陡生溫情。

我就是這樣將歌聲唱給萬物生靈,善良是曲調,真誠是內容。我願將這樣的歌聲,繼續送進任何一顆希望的心中。

走進那片幽靜的樹叢,一直聽能到熟悉的歌聲。這是你心的呢喃在綠色裏穿行。

歌聲的全部內容如一股股溫泉流進我的心中,很溫暖也很生動,我聽了,哪能不心跳臉紅,但我卻不能給你半點你想要的回應。因為兩條直線平行永遠不會有交點這結局已是命中注定,你和我誰也不能為了一場絢麗的燃燒而改變一向的行端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