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以為你很快就好了。”
”沒辦法,演對手戲的那個女的比你還蠢,ng了好多遍,就拍到現在了。”
宋嘉寧不滿地皺起眉頭:”你說人蠢時別總帶上我行麼?”
蘇恪卻毫不在意:”怎麼了,放你假還跑過來,想賺加班費?”
宋嘉寧扭扭捏捏地回答:”不是啦……”
蘇恪眼尖看到宋嘉寧腳邊放著的包裝袋子,眼疾手快拎了過去。
”喂,你小心點,會變形的!”
”變形?”蘇恪不解,”裏麵什麼東西?”說著就要打開。
宋嘉寧尷尬地幾乎想要捂上臉,磨磨蹭蹭地回答:”是蛋糕啊,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嗎……”
這下輪到蘇恪愣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裝,看到蛋糕上用糖油寫的歪歪扭扭的字,轉頭問宋嘉寧:”這蛋糕,你做的,為我?”
”唉,你收到就好了,我走了。”宋嘉寧根本不想多看那個奇形怪狀的蛋糕一眼,手忙腳亂地想要離開。
手臂卻被一個巨大的力道拖了回去,宋嘉寧一個重心不穩,跌到了蘇恪的腿上。
蘇恪的俊臉近在咫尺,宋嘉寧吞咽了一下,好看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猶豫地開口:”蘇……”
”恪”色還沒出口,後麵的話便被溫熱的觸感吞沒了。
蘇恪的唇瓣印了上來,宋嘉寧驚慌地睜大眼,腦中”嗡”地一下便地一片空白,隻看見蘇恪纖細濃密的睫毛。
那個吻還在不斷加深,宋嘉寧緊張地幾乎不能呼吸,下意識地想推開他,卻被抱的更緊。
過了一會,蘇恪輕輕放開了她,他很溫柔地喚她:”嘉寧,我……”
”蘇恪,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宋嘉寧跌跌撞撞地下了車,幾乎是落荒而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逃什麼。
在她身後,隱約聽到了蘇恪急切的喊聲:”宋嘉寧,我是認真的!”
宋嘉寧曠工了。
她將自己關在家裏呆了兩天,整個腦子亂糟糟的,全是蘇恪。
他搶她東西時霸道的樣子,他欺負她時不可一世的樣子,以及……那天晚上,他親她時溫柔的樣子。
宋嘉寧搖了搖頭,覺得腦袋都要爆炸了。
死黨秦沫沫聽說了以後,意味深長地說:”你們這是兩情相悅啊,躲什麼呢。你還說蘇恪身邊沒雌性生物,你可不就是母的嗎,人家為你守身如玉這麼多年,還不許人家吃下豆腐?”
宋嘉寧雖然覺得秦沫沫說的什麼兩情相悅很扯淡,但也覺得老這麼躲著不是辦法。
也許蘇恪就是一時興起惡作劇呢,他怎麼著也跟自己認識這麼久了,沒必要為了這麼點事鬧的老死不相往來吧。
這麼想著,宋嘉寧又特地花了一上午鼓搗了一個愛心便當,算是作為和蘇恪和解的禮物。
興衝衝地到了公司,走到休息室外,卻聽到了裏麵傳來一個聲音,是蘇恪的經紀人嚴悅。
嚴悅是個三十出頭戴著黑框眼鏡的嚴肅女人,她問蘇恪:”我聽劇組的人說,你最近和宋嘉寧走的很近?”
宋嘉寧頓時一個激靈,放下了原本準備敲門的手。
然後是蘇恪冷淡不已的聲音:”怎麼可能,那丫頭從小到大就是我的小跟班,我隻不過看她好使喚罷了。要看上早就看上了,還等現在。不過是最近和語欣的緋聞鬧的太凶,粉絲掐的太厲害了,轉移下他們的注意力而已。”
說到這裏,嚴悅的語氣就急了:”蘇恪你沒事吧,用宋嘉寧轉移注意力?助理和明星有關係的多了去了,媒體根本不會關注這個,頂多說你私生活不檢點而已。而且我看人家宋嘉寧也單純的很,你別拉人家趟渾水。以後人前注意點。”
再後來他們說了宋嘉寧聽不清了,她隻覺得渾身都僵硬了,明明已經裹了厚厚的羽絨服,卻還是冷。那冷意一直竄進了心裏,連手中的便當盒掉了也不自知。
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看到宋嘉寧的一瞬,蘇恪的眼中竟閃過了一絲驚慌。
嚴悅有些尷尬,拍了拍宋嘉寧的肩便走了。
宋嘉寧定定看著蘇恪,語氣止不住地有些顫抖:”蘇恪,在你心裏,隻不過是把我當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跟班是嗎?”
她很希望蘇恪對她解釋,告訴她不是她想的那樣。
可是,蘇恪的目光在越過她之後突然變了。他淡淡地說:”你愛怎麼想隨便你吧。”
宋嘉寧難以置信,悲傷地回過頭,卻看到了瞠目結舌的舒語欣。
她突然地覺得自己很可笑,蘇恪對她說他是認真的,結果她就真的信了。從頭到尾,隻有她一個人在糾結罷了。
回公司後,宋嘉寧便向人事科遞交了一份調職申請。
生活總是充滿戲劇性,公司將她換去做了舒語欣的助理。
比起蘇恪,舒語欣實在是個再和氣不過的雇主。
她從不對宋嘉寧的工作挑三揀四,也從不會向宋嘉寧提過分的要求。工作容易了很多,但宋嘉寧卻沒覺得輕鬆多少,心中像是裝了什麼,總是無精打采的。
最近,蘇恪找舒語欣找的愈發的勤,已經到了完全無視劇組工作人員的程度。他們之間的緋聞也傳的愈發厲害。
宋嘉寧隻當沒看到,專心地做自己的事。
直到有一天,舒語欣問宋嘉寧:”小嘉,你喜歡蘇恪嗎?”
宋嘉寧很驚詫,戒備地搖了搖頭。
舒語欣聽聞便一臉的慶幸:”太好了,我還擔心你喜歡蘇恪呢。”她很幸福地告訴宋嘉寧,就在劇組殺青的那天,她就會和蘇恪公開她們的戀情。
宋嘉寧隻覺得心裏一陣冷風襲過,像被細密的針紮了一下,身體裏某一個部分隱隱地發疼,疼的她幾乎要掉下淚來。
殺青的那天,宋嘉寧缺席了。
她在一個酒吧裏喝的大醉,哭哭啼啼地給蘇恪打電話,她對他說:”為什麼我想擺脫你的時候你總是陰魂不散,我舍不得你了,你又要變成別人的了!”
蘇恪的聲音急切又慌亂:”宋嘉寧,你現在在哪?”
宋嘉寧暈暈乎乎地報出了酒吧的名字。
半個小時後,蘇恪趕到了。
蘇恪看著她傷心的模樣,隻覺得心中刺痛,替她結好了賬,將她拖出了酒吧。
宋嘉寧不肯上車,鬧鬧嚷嚷地說要在河邊看風景。蘇恪被鬧的沒辦法,便背著她,一步一步走在河邊。
河風將宋嘉寧的酒吹醒了有些,意識到自己在蘇恪背上,她有些尷尬也有些羞赭。
她輕輕對蘇恪說:”放我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