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舒綠便感覺一股熱流從鼻間刷地下去了,抬手一摸,一手都是血。
這個樣子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謝澤禮從口袋裏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而後扣住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來,伸手擦掉了她鼻下的血,而後問道:“有水嗎?”
王鳳忙帶著他們去了室外的洗手池。
舒綠仰著頭太累,剛想要活動一下,就被謝澤禮一個眼鋒製止:“別動!”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神格外具有威懾力,居然讓她嚇到了。
她真的沒有動,乖乖地站在一旁,任由謝澤禮拿浸濕了的手帕輕輕擦過她的臉。
水有些涼,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看向他的臉。
他看起來很認真,眼神嚴肅,甚至沒有注意到他在看她,這張熟悉的臉仿佛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讓她移不開視線。
“好了。”他總算說話,她在他看過來之前先一步移開了眼神,裝作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他,心口卻有些亂跳。
他在她的鼻間塞了點東西,她呼吸不暢隻能用嘴巴呼吸,那邊王鳳母親忙拉著她兒子道歉:“不好意思啊,都是我兒子不好……”
那個壯壯的漢子也有些尷尬:“對不起……”
舒綠擺手:“都是意外,能理解的。”
意外之後,他們總算離開,舒綠總覺得鼻子不舒服,想要把紙巾給拔出來,謝澤禮卻像是能洞察她的所有動作:“還沒好,不許動,怎麼總是流鼻血。”
說完之後他也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舒綠呆呆的:“總是?”
她的確挺常流鼻血的,以前玩得野,有時候被籃球撞一下也會半臉血,有時候跑個八百米,她流鼻血的事情謝澤禮的確遇到過,那會兒他溫柔地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她呆呆的忘了動作。
可謝言徵也遇到過。
“你不是說失憶了嗎?”舒綠皺了眉頭,“難道是在騙我?”所以言語中露出了馬腳。
謝澤禮自己都在發愣:“我說總是了?”
“你想蒙混過關嗎?”
“我的確不記得了,大概是潛意識吧。”他忽然笑了下,“那我們曾經關係匪淺,連你總是流鼻血這種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舒綠緊緊地盯著他的臉,看不出任何隱藏的神色。
“你,真的,沒有騙我吧?”她小心翼翼地一字一句問出口。
“我沒有。”他說,幹淨的眼睛莫名地讓人信任。
舒綠咬了咬唇,低聲喃喃:“如果你騙我的話,我會討厭你的,就算你是謝澤禮,我也會討厭你的,我討厭別人騙我。”
“騙你能得到什麼?”他說,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隔著衣服,不算身體接觸!是我怕你失血過多頭暈。”
她低頭看一眼他緊緊抓住她胳膊的手,心頭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