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來沒有人能進入內部後出來過。”
“趙兄,我怎麼感覺你知道些什麼呀,來來來,給老弟我說說唄,好讓我做好準備。”
“我能知道些什麼呀,我又沒進去過,不過是道聽途說。”
“哦,道聽途說些什麼?”
趙金全神秘兮兮地看了周圍一眼,然後湊近她的耳邊道,“我聽說,那裏麵有髒東西。”
初夏,“……”
汗,她還以為他會說些什麼呢,髒東西,也就是指鬼神一類的,沒想到這裏的人也那麼迷信。
且不說這世上沒有那些什麼鬼神之類的,就算有,她也不怕呀。
她盜過的墓還少麼。
“老弟呀,別怪我不提醒你,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太危險了。”趙金全語重心長地說道,魔音惡林凶險無比,他是真的把她當朋友才好心提點。
初夏低頭不語,凶險嗎,她知道,否則她也不會去。
本來隻是想去曆練一下的,但是聽趙金全這麼一說,她倒反而另有興趣了。
趙金全掩飾得很好,表麵上隻是關心她,怕她去涉險,但是剛剛他那按在她肩膀上不經意的用力,卻滿含用意。
人的本能反應,往往是最真實的。
魔音惡林,一個少有人煙的地方,一個人人惶恐避而不及的窮凶惡極之地,一個所有人都隻敢在邊緣活動,而從不敢深入內部,進去必當有去無回的地方。
究竟,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趙金全看了眼初夏,見她去意已決,勸說無果,也就不再相勸。
轉身把自己往床上一摔,攤成個大字形呼呼就睡。
初夏轉頭看了他一眼,整張床都被他給霸占了。
她一閃身,隻感覺一陣輕柔的風刮過,白影一閃,她就已經飄逸地上了房簷,左腳搭於右腳之上,一手枕於頭後,閉目作息。
沒辦法,現在的她身無分文,趙金全就更不用說了,一直身無分文,所以他們兩個隻能擠一間房,而她又不可能和趙金全睡一起,所以就隻能委屈自己了。
躺在房簷上,初夏不禁想起了龍焱,他也很喜歡這樣睡覺來著,經常做梁上君子。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在做什麼,夜深了,他應該睡下了吧,還是說又忙到三更半夜?
他,會不會也像她此時這樣,在不經意間,想起她呢。
這樣想著想著,初夏隻覺困意來襲,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就在她睡著後,剛剛以大字形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趙金全刷地睜開眼,看了眼初夏睡覺的方向,眼神微沉。
他沉著眼看了她一會兒,在心底歎了口氣,然後閉上眼,真正的地睡去。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趙金全還是作垂死掙紮地勸說了她一番,叫她別去。
他不勸還好,他這樣一勸,初夏的好奇心更重了,無論如何她也要去魔音惡林一趟。
用過早膳,初夏不管一直在她耳邊念念叨叨的趙金全,直接甩給他一個俊秀的背影,獨自起程。
經過將近十天的沿途奔波,初夏終於站在了魔音惡林前方。
“嗷嗚……”
“吱吱……”
“吼吼……”
“噝噝……”
“啊……啊……”
無數魔獸吼叫的聲音從惡林裏麵傳來,伴隨著陣陣陰風,直接穿透人的耳膜。
初夏掏了掏耳朵,不愧是魔音惡林呀,那超聲波混雜著次聲波的魔獸吼叫聲,日日夜夜年年月月歲歲朝朝永有停息,嘈雜紛亂擾人思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還好隻是偶爾來一次,如果常年聽到這些吼叫聲,估計會得失心瘋。
抬起頭,看向那如魔爪般的參天大樹,那如鬼魅般狂怒的森林,那連綿數萬裏,望不到盡頭,隻能感覺陣陣陰氣撲麵寒氣撲鼻的惡林。
初夏心裏湧起一股冷意,她能感覺自己的手腳冰冷。
這是一種來自大自然的壓迫感,那裏麵的危險,不是她可以想像的。
才一步踏進去,她就聞到了一股濕潤中帶夾雜著腐朽之氣的味道撲麵而來。
常年堆積的落葉,不知何因死去的魔獸屍體,堆積在深深的泥土裏,深埋於地下,由於這裏樹木太盛,空氣太濕潤,得不到很好的流動,所有的氣息都混雜在一起。
久久盤旋不去,令人聞之惡心,翻胃想吐。
初夏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盡量小心翼翼地前行。
一路往裏走,魔獸的吼叫聲越來越刺耳,空氣中腐爛的味道也越來越濃,她看到地上白骨無數,有魔獸的,也有人的。
看那些人的骨頭,幾乎沒有完整的,都殘缺不全,或斷手,或斷腳,或斷肋骨。
而那些人的屍骨旁,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堆魔獸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