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爺周身的氣息,一下子就弱不了少。
看來他今天是輸了,輸錢還是小事,反正他縱橫賭場那麼多年,贏遍天下無敵手,這筆錢雖然龐大,但也不是輸不起的。
隻是,賭王的名聲他不可以輸,四海歸一不能輸,賭徒聯盟更加不能輸,這是招牌,不能被砸了。
隻是,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想不被砸估計是不行了。
深吸一口氣,一手把骰盅按在白玉桌子上,小三爺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般,再無一絲自信。
初夏見此,也把骰盅按在桌子上,氣定神閑地看著小三爺,敢在她麵前玩賭術,他還太嫩了。
小二爺看了眼兩人的臉色,當下知道了結果,小三爺從來沒有露出過這種神色,他,輸了。
不行,他不能輸,四海歸一輸不起,賭徒聯盟更加輸不起。
朝後打了個手勢,立刻一幫人湧了進來。
小二爺往後退一步,把場地給讓了出來,今天這種局麵,他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小三爺真的不幸輸了,那就派人來搗亂,這一局,絕對不能開。
隻要不開局,誰輸誰贏就是個未知數,他們想怎麼說都行。
初夏一看到無數打手湧進來,立刻就明白了小二爺的意思,眉眼一沉,好個陰險狡詐的小二爺,居然打的這個主意。
謔的一聲,初夏猛地站了起來,一掌用力地拍在白玉桌子上,兩個骰蓋同時彈起。
“三三四,二三四,你輸了。”
小二爺沒想到初夏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公布結果,雙眼殺氣一閃,本來他不打算殺了她的,既然如此,那這個人,不能留了。
小三爺,無論如何也不能輸。
輸了了們四海歸一的臉麵往哪擱,賭徒聯盟的臉麵又往哪擱。
舞女見居然有人比她還早動手,也猛地站了起來。
小二爺快速走到她的身邊,“舞女,這是我四海歸一的事情,還請……哎喲。”
小二爺話還沒說完,舞女一拳就朝後砸去,直接把他的鼻梁都給砸斷了。
小二爺捂著鮮血直流的鼻梁,在打手的保護下步步後退,“殺了她,快點殺了她,不,撤退,全部撤退。”
本來想叫那些打手全都湧上去把初夏給殺了的小二爺,看到舞女動了,目標直指初夏,不由得心下歡喜,招呼起他的人就往後退,把場地給她們讓了出來。
舞女是江湖第一殺手,隻要是她盯上的人,就從來沒有活命的,現在她盯上了初夏,那比他這些打手要好用多了。
而趙金全在打手衝進來的第一刻,一把衝到賭桌上抱了一大堆金幣,然後抱頭鼠竄般逃了。
初夏咬牙切齒,叛徒!
舞女雙手連動,動作翻飛,隨著她的動作,那條圍繞在她腰間,充當腰帶的紅綢,立刻唰的飛了出去。
紅綢破空,勢如雷電,直逼初夏門麵而來。
初夏見此也不慌不忙,手中折扇啪的打開,隨著折扇的震動,周圍的空氣形成一股無形的推力,直逼舞女的紅綢。
舞女見此,腰肢一個旋轉,立刻,再是一條紅綢飛出,所過之處,空氣都發出被撕裂的聲響。
初夏擋了一條,沒想到還有第二條,立刻後退一點,一手伸出,徒手欲抓向另一條飛擊而來的紅綢,卻不想那紅綢轉了個彎,從她的手間滑走。
嘴角微勾,手往下一伸,一把玉簫就從她的手袖中滑落,簫握於手,隨手一轉就到了唇邊。
纓紅的唇微動,高山流水般的簫聲立刻從她的唇間溢出。
美妙的簫聲,緩緩而平靜,溫詳而柔軟,聽得人如沐春風。
簫聲起,紅綢止。
說起來緩慢,實則驚變不過一瞬間。
而就在兩人過招之時,四海歸一的打手們,全都撤了出去,此地徒留過招的兩人。
其他雅間的人,齊齊探出頭來,遠遠地觀望這一聲戰鬥。
“誰呀,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呀。”
“那個紅衣服的,不是舞女嗎。”
“舞女?天啦,這煞星怎麼動起手來了,她對麵那白色衣服的是誰,還有空吹簫,嫌命長了嗎。”
“不知道哇,好像是最近風頭大盛的琉夏……”
外麵的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隻能遙遙地通過那扇敞開的窗戶還有門擠著觀望。
屋外,舞女和琉夏動起手來了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屋內,兩人你來我往過招打得不亦樂乎。
初夏的簫聲,靜如流水叮咚,輕如春風撫麵,而舞女的舞女姿,柔如小橋流水,巧如三月春光。
看似都不溫不火,實則殺氣錚錚。
每一個音調的轉變,都伴隨著空氣的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