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看了藥聖一眼,收回目光,卻恰好看到他身後的幾個人。
麵色蒼白而痛苦,整張臉都已經扭曲到一起了。
而他們的身上,全都紮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初夏一怒,猛地衝了過去,差點失聲尖叫了起來,“你居然拿活人來做試驗!”
天,他居然全部都拿活人來下針,而且不會還亂紮一通,全身上下都銀針遍布,完全不看穴位。
這樣紮下去,不是針炙,而是用刑呀。
之前在龍家他也是把活人帶過來跟她學,那個時候有她在場,也不會出什麼事。
可是現在,他一個人,一個門外漢居然也敢獨自用活人試針。
簡直太殘忍了。
手腕翻飛,初夏眼疾手快,把那幾個人身上的銀針都拔了下來的同時,再施了幾針正確的,以緩解他們身上的痛楚。
一切發生不過在片刻之間,轉瞬間就已經完成了。
藥聖看得目瞪口呆,這熟練的程度,比琉夏還要純熟呀。
當下雙眼都亮了,“你也會針炙之術。”
她也會,太好了,那他就不用去苦苦地找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琉夏了。
初夏站直身體,冷冷地看著藥聖,“想學?”
藥聖乖寶寶地點頭,想學,非常想學。
“救活我姐,我就教你。”
藥聖整張臉都垮下來了,“真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沒辦法救。”
“怎麼可能,你之前明明救過的。”
“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我可以治好五毒碎心掌的,總之我不會救。”
“之前有一個人中了五毒碎心掌,當場被人救了下來,而救他的那個人,就是你。”這是葉震中對她說的,當時這件事情如此轟動。
就說明確有其事,肯定有一個中了五毒碎心掌的人,被救了下來。
藥聖狐疑地打量了初夏一會兒,思索再三,沉聲道,“那個人不是我救的,但是我知道救他的那個人是誰。”
“誰?”初夏雙眼一亮,隻要有這個人的存在,那就好辦了,無論是誰,無論用什麼方法,她一定會把人請出來。
哪知藥聖去擺擺手,“他的主意你就別打了,你連他的麵都見不到。”
甚至連他想見那個人一麵,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一個隱世上千年的人,行蹤不定,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出手救人。
藥聖看著初夏堅定的眼神,還有她身後一行人滿眼希翼,突然不忍心拒絕了。
皺了皺眉,“他剛好這段時間在我藥聯門,我可以幫你去問問,但是話可放前頭了,他肯不肯見你,那是他的事情,你強求不來。別想用其他什麼手段,就算你整個葉家傾巢出動,也不是他的對手。”
初夏心微微一提,那麼厲害。
整個葉家傾巢出動,那可是包括供奉長老了,身為佛者的供奉長老都不是對手,那人的實力……
初夏整個人都沉了下來,重重地點點頭,果然是個世外高人。
看來這件事棘手了。
“我可以去幫你問,但是有條件。”
初夏大手一揮,打斷藥聖的話,“行,你去幫我問問,針炙之術就教你了。”
不就是看上了她的針炙之術,所以想賣她一個人情嗎。
這是一筆交易,而她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
反正她不吃虧。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的,至少對初夏來說,很漫長。
這流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透支著葉冰心的生命呀。
藥聖再次出現在初夏麵前的時候,目光古怪地打量著她,好像是什麼怪物似的。
初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結果究竟如何,那人是見還是不見,你倒是快點說呀。
“怎麼樣?”初夏有點緊張地問道。
“我師叔說見你。”
藥聖說著,再次上上下下打量著初夏,似乎要在她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他本以為去問問隻是走個過場,畢竟他師叔什麼脾氣,他是最清楚的。
這世上幾乎沒有人能入他師叔的眼了,更別提要他出手救人。
當年那個替他擋了五毒碎心掌的人,他也隻是礙於恩情出手相救。
保住那人的性命後,就把那人丟給他來調理。
他師叔是位隱世高人,已經很久沒出現在人前了,如今已經年過花甲,也隻是見過三次。
卻沒想到,他一向古怪不近人世的師叔,會同意見一個從未謀麵的丫頭。
初夏雙眼一喜,隻要肯見,那就代表還有機會。
師叔,真沒想到,藥聖還真有一位師叔。
上次陪龍焱來藥城的時候,就聽說過隻言片語,當時也沒太留意,卻不想真有這個人的存在。
而且這個人現在還是唯一可以救葉冰心的人。
跟在藥聖的身後,初夏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小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