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諾剛抵達菊花林,就看見淌嵐躺在菊花叢中,他飛奔過去,抱起淌嵐,“嵐兒!”淌嵐卻忽地睜開了眼,“咦,二哥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以後別躺在菊花叢裏,地上這麼多泥,你也不嫌髒。”千諾放下一臉壞笑的淌嵐,獨自向樓裏走去,經過剛才的行刺事件,千諾沒來由地心慌,他甚至擔心樓裏的每一個人,盡管未水樓的防禦措施容不得任何人擅自靠近。
“可是菊花真的香得很醉人啊!”淌嵐放肆地對著千諾的背影大笑。
“若櫻。”千諾尋了好久才在濁泱和小琪的墓前找到了若櫻,隻見她望著墓碑,沒有任何舉動,也沒有理會千諾的呼喚,就任由自己發呆。
直到千諾走近若櫻,她才回過神,盯著風塵仆仆的千諾問道:“二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要送到下一個小鎮才回來嘛。”
“路上有人行刺,遇上了暗夜門的瀟,不過倒也是多虧了他讓我的湮紫劍開了鋒。”千諾拔出湮紫劍,細細地觀賞,開鋒後的湮紫劍通體閃著寒光,聖潔得有些邪乎,“明著是刺殺瀲灩,可瀲灩哪裏惹到過什麼江湖人士,我看他的真實目的是在我。”
“嗬嗬。”若櫻抿嘴笑了笑,風姿綽約。她忍不住調侃了千諾一句,“看來二哥的身價已經超過十萬兩黃金了,不然瀟是不會出手的。指不定我的身價還不如二哥高呢。”
“胡說些什麼呢?難不成你還想著讓人暗殺啊?”千諾收起劍,嚴肅起來,“隻怕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還用想嗎?大哥······才過世,二哥就遭到了暗殺,恐怕是針對我們。”若櫻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語氣裏也有著明顯的不肯定,她仔細想了想,這事肯定有蹊蹺。
“樓裏接二連三地出事,我想不疑神疑鬼都不行。”千諾想著這突如其來地山體崩塌和瀲灩遇刺,一股不祥之感縈繞在心頭怎麼也散不去,“你早些回樓裏,這個春天這麼冷,你也不知道自己帶件披風出來。”
“我再待會就回去,二哥你先回樓裏去複命吧。”若櫻單薄的身子在霧氣中顯得更加瘦弱,蒼白的臉恍如隔世。
“我先回樓裏,早點回來,別感染風寒。”千諾囑咐道,而後急衝衝地向惜玉閣走去。
墓邊的尋寞琴安靜地注視著若櫻,“世間萬事早有定律,你何必這樣悲傷?”一個溫柔的男音響起,這尋寞琴竟然說話了!
“落忘,你也這樣認為嗎?小琪和我大哥的死怎會是應當的!”若櫻抱起尋寞琴,疼惜地撫摸著琴上的紋路。
“唉,何必苦掙紮,何必空相思。”一語完畢,尋寞琴上的微光已然散去,又恢複成以前的樣子,安靜,沉默。
“落忘,我隻是想見他一麵,隻一眼也好。”若櫻皺著眉頭,眉宇間的傷感難以言表,那尋寞琴瞬間開出紫蓮花,一朵一朵,點綴在琴頭,妖豔而神聖。
這古琴開花預示著落忘即將完成修煉,塑成人形,成為琴奴。
千諾跨進惜玉閣,看到澹台玉和李斷正在悠閑地品茶,這樣的悠閑和樓裏的喜事一點也不相稱,反而顯得很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