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出嫁(六)(1 / 1)

悠悠牽著瀲灩的手嘻嘻哈哈地走在前麵,忽然覺得這樣不合禮數,於是轉身對盡離說道:“哥,牽著嫂子的手哦!”說著把瀲灩的手放在了盡離的手掌心裏。這是他們第一次肌膚接觸,出乎瀲灩的意料,盡離的手心很暖和,和她涼透的手形成天大的對比。

盡離皺皺眉頭,嘟嚷了一句:“怎麼這麼涼。”而後心不甘情不願地握著,擺出新郎特有的喜慶表情,笑吟吟地走上台階,“父親大人。”說完領著瀲灩給林昶跪下了。

林昶伸出雙手虛扶了一把盡離和瀲灩,說道:“好,好,好,快進來,別錯過了吉時。”

大廳裏林昶和李斷坐在上座,左下方依次坐著熙,汜瑾,悠悠,右下方坐著的是千諾。

“良辰美景,佳人相會,儀式開始!”媒婆吩咐瀲灩和盡離站在蒲墊前。

“一拜天地。”盡離和瀲灩麵向大門,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二拜高堂。”接著二人向李斷和林昶跪下,亦磕了三個響頭。

“夫妻對拜。”瀲灩和盡離麵對麵跪著,她忽然有些猶豫,她想到了皇空歸,想到了母親,想到了逃,雙腿就像陷入了沼澤裏,硬是跪不下去。氣氛在瀲灩的遲疑中變得尷尬,人群裏已經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一股強有力的氣流猛地撞擊到瀲灩的背部,一個踉蹌,瀲灩撲倒在地,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瞬間紅了眼睛,“他就那麼想我快點嫁到末魂樓?什麼好處讓他這麼迫切地把我嫁出去?”瀲灩不甘心地想著,淚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盡離雖然心裏也是極不情願,但他知道分寸,趁著瀲灩低頭,他也順勢完成了這簡單的儀式,這“夫妻對拜”最後以一次對拜結束。瀲灩便由羅衣送入了晚離苑,那是盡離住的院子,僅比林昶的院子小。

“羅衣。”瀲灩叫住了要出門的羅衣,“林盡離什麼時候回房?”

“奴婢不知。”羅衣低著頭,心裏不是滋味,“少夫人有事可以叫我,我隨時在門外候命。”說完就掩門推出去了。

夜深了,屋外的嘈雜聲已遠去,瀲灩規規矩矩地坐在床邊,等著林盡離回來揭起她的蓋頭。

一大股酒味隨著開門聲躥進來,羅衣扶著酩酊大醉的盡離踉踉蹌蹌得走近床邊,他的嘴裏一直叨念著:“翎澈,翎澈。”

瀲灩揭下喜帕,從羅衣手裏接過盡離,“他喝了多少酒?怎麼醉成了這樣?”

“奴婢不知。”羅衣幫著瀲灩把盡離扶上床,脫下衣物鞋襪。

“你退下吧。”瀲灩吩咐羅衣退下,盯著正難受地扯著衣領的盡離,怒氣正盛!

“翎澈······翎澈。”盡離一把抓住瀲灩,瀲灩重心不穩,跌落在他的懷裏,“翎澈,你別走,請你別走。”

“你幹什麼!放開我!”瀲灩使勁掙紮著,想擺脫盡離的禁錮,“如若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氣!”瀲灩心裏已經下定決心,盡離若是再抓住她不放,她就用內力先傷了他再說!

“翎澈,我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別走。”盡離好像是陷入了極度的悲傷之中,依舊在自言自語。

“你個瘋子!”瀲灩索性打暈了喋喋不休的盡離,揉著被抓紅的手,抱著被子,打起了地鋪。這新婚之夜,一個爛醉如泥,一個氣得火燒眉毛,總算是在深夜安定了下來,各自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