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落忘意料,來的人是晴舞。
晴舞跟在盡離和瀲灩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走著,餘光一直觀察著末魂樓一路的暗哨和明哨的布置。
“這便是未水樓的人。”盡離領了晴舞過來。他仔細觀察著落忘和晴舞的神情,不見有絲毫可疑。原來這兩人真是未水樓的人。
晴舞看著落忘便要行禮,被落忘飄來的威脅眼神製止,便老實地侯在那兒等落忘進去抱了若櫻出來。
“眼看天快亮了,兩位不如再在樓裏休息一日。”盡離本不想留落忘在樓裏,隻是他的手被瀲灩掐得生疼,便順了她的意。
“多謝公子好意,隻是樓主命我日夜兼程帶小姐回去。”晴舞不卑不亢地婉拒了盡離的好意,看了一眼落忘懷裏的若櫻,便要走,“就此別過,謝公子這一日的照顧。”
“慢走。羅衣,送客。”盡離不再挽留,瀲灩本是要去送,被盡離拉著手不讓去,便隻好望著那兩人的背影,暗自擔憂著。
“別看了,早走遠了!”盡離彈了一下瀲灩的額頭,便又拉著她往主屋去。
“你能不能別再攥著我的手了?”瀲灩掙脫掉他的桎梏,手腕上已經有了五根鮮明的手指印痕。
盡離注意到她的手,一股歉意便襲上心頭,“那······回去擦藥吧。”說完便去拉了她的手。那手的皮膚細嫩而光滑,觸手微涼,盡離微微皺了下眉。
瀲灩隻覺一隻溫暖的大手包裹了自己的手,手掌上薄薄的繭摩擦著瀲灩的手掌。她滿臉通紅,腳都站不穩,隻知道跟著盡離的步子走。
落忘和晴舞出了末魂樓便見路上停了一輛馬車,馬車旁邊站著一個人。那人戴著鬥笠,垂了黑色的紗布,使人瞧不真切。
“主人,人我已經帶出來了。”晴舞走近那人,低頭恭敬地說道。落忘看著這一幕卻是覺得很刺眼。就因為他們是奴,他奴楓部落的左護法就要這樣卑躬屈膝?
那人好像是淡淡地點了下頭,鬥笠低垂,突然偏過頭看著落忘。
落忘抬眼望去,雖然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他卻猜得到那人的目光一定是落在了若櫻身上。落忘把若櫻往懷裏緊了緊,挑眉看向那人,“滄溯,你來報仇了嗎?”
那戴鬥笠的人仍舊背著手,站在馬車邊不言語,隻向晴舞比劃了幾個手勢。晴舞得了命令便走向了落忘。
“此刻清風微寒,還是先把若櫻小姐安置在馬車上吧。”說著就伸出手去,想接過了若櫻。落忘後退了一步,深深望了滄溯一眼便上了馬車。
“滄溯。”落忘跳下了馬車,仍舊喊著那人的名字,“你是不是回來報仇?”
滄溯的手微微顫了顫,沉思了片刻,“落忘族長不是更應該關心一下奴楓部落嗎?怎的對在下的事情如此上心?”
落忘的目光瞥了一眼旁邊的晴舞,隨即開口道:“想不到我這左護法倒是對你忠心耿耿。恭喜恭喜,喜得一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