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悄無聲息的,摸到每一個負責暗哨的狙擊小組身後,一擊拍碎腦袋,哪怕你偽裝的再好也無法躲過狗仔的鼻子,那綠油油的眼睛在深夜是如此的冰冷。迅猛、飄忽、詭異,遊蕩在地獄門口的獵犬。
蘇浩的隱秘接敵肯定沒有狗仔好,最起碼狗仔那走在落葉上也悄無聲息的技巧,他就沒有完全掌握,那是大山裏的孩子,在漫山遍野的嬉戲中自然掌握的,所以在消滅了兩個哨兵後,他放棄隱秘前進,並且對著喉麥說道:“我弄出點動靜,你們把握機會。”
之後不等回答,他直接起身,慢慢的走向營地,槍聲響起,噠噠噠,噠噠噠,標準的點射,可惜子彈石沉大海,再之後埋伏者們就走向了地獄,反射的槍彈,從草叢中突然竄出的金屬毒蛇,在空中飛舞的鋼鞭。蘇浩就像一條八爪魚,不,更像是海葵,背後的背包向外伸出數十條觸手,有的淩空攻擊,有的潛伏地麵,悄然的滑向躲在死角的敵人,然後從地麵一躍而起,或淩空撲擊,凶悍的穿透對方的胸膛……
雛鷹的行動也很順利,根據計劃她們晚發動十分鍾,而這十分鍾恰巧就是蘇浩吸引火力和注意力的十分鍾,結果就像訓練場打靶一樣輕鬆,人均不到3個目標的速射練習。6毫米特種彈在50米左右輕鬆撕裂毒販的防彈衣,把內髒攪成一團漿糊,除了第一次出任務的白鴿和鈴鐺過後吐得一塌糊塗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意外。嗯,其實嘔吐的兩人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都是這麼過來的。
而這次行動中最讓人傷痛的是寒梅。終身殘疾,對於戰士這比死亡更痛苦。年僅25歲的廣東仔,本來應該聽著粵語流行樂,在咖啡廳中悠閑的享受下午茶,或者在武警崗位上,老老實實坐好他中尉連長的位子,而寒梅卻選擇參加了此次臥底行動,半年的時間讓他永遠失去了雙腿和左手,僅僅因為毒梟新請來的傭兵,攜有最新型的電子偵察儀,他體內本應隱秘的GPS訊號器被發現了。
12個人圍在擔架邊上默默的敬了個禮,僅剩下兩個手指的寒梅艱難的回禮,傷口的痛扯動著每一個人的神經。在無數影視、書籍等等文化作品中,應該無限高大尚的臥底生涯,居然殘酷如斯。
“兄弟,跟我回基地吧,我會讓你站起來的,相信我。”蘇浩不打算按命令把寒梅送到武警總醫院,決定任性一次,現在不是流行任性嗎?讓我也用一次吧。
寒梅沒有說話,也許他是把蘇浩的話當成了安慰,但他不喜歡這種關懷的眼神,他認為是憐憫,他不需要。他也有自己的嬌傲。當時他更希望蘇浩給他一顆子彈,當然這是後來鷹眼親口告訴水銀的。
鈴鐺也不吐了,默默地跟著百靈為寒梅處理傷口,而另一個初次見血的白鴿,抱著步槍不知道在一邊想什麼。
“不習慣吧。”蘇浩走過去,遞給白鴿一支煙,“別說你不會。”
“我隻抽薄荷味的。”
“哦,給。”蘇浩又摸出一盒,笑了笑,“我喜歡混搭。”
“你得戰場綜合症了?”白鴿湊到蘇浩的打火機前點燃香煙,抽了半顆後問道。
“好像是,”蘇浩拍了拍鐵背包,“每天都必須抱著他睡。”
“你不是沒當幾年兵嗎?”
“嗯。本來就有點多愁善感,這兩年壓抑的有點狠了,好不容易有個念想兒,好像還不能碰。”蘇浩也跟著續了一支涼煙兒接著說道。
“你幹嘛針對我?”白鴿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算不上吧,你確實攻擊了我的終端。”
“我隻是好奇,”白鴿想解釋,可是看到蘇浩轉冷的眼神後,改口了,“我可以道歉,而且願意為我的行為接受懲罰,別連累她們,可以嗎?”
“你終於知道最大的問題出現在哪裏了,我的特權是可以在我認為受到威脅時,不惜一切消滅威脅,包括你和她們。或者說我的特權要求我這麼幹。”蘇浩頭枕背包,直接躺在了地上,看著星星說道:“差一點我就要出手了。如果命令晚來一分鍾,她們都要為你陪葬了。”
“變態,活該你得病。”白鴿先是一愣,然後說道。
“你還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我們,不過等你加入女媧後慢慢會習慣的。”
“女媧?”
“漢國國土安全戰略情報分析與統籌局,最新簡稱女媧。也算因禍得福吧,雛鷹小隊也因為你被迫全體加入,希望是因禍得福。”
“王叔叔的新單位?”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兩個人沒有再說什麼,一個看著天空,一個抱著步槍,兩個人都在默默的想著心事。
當時蘇浩沒有想到,月光號不僅僅是把白鴿接到了基地,同時還把第一行動隊,史稱種子行動隊的另外一名隊員也一同接到了基地,史稱女媧12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