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霞流映,交織一片波光旖旎,煙愁籠江,沾染半山迷花晚露,習習恍恍,但見月之畫舫緩行水霧之中。驀然,月舫主人停吹胡笳]
衛仲道:“黃金不富英雄漢,一片豪情衛仲道。風中捉刀,你從不錯過月圓之刻,這次竟也不例外。”
衛長風:“正如你對醉春風之喜愛,亦獨樹一幟了。”
衛仲道:“嗬,請進吧,大哥。”
[風揚起船簾,衛長風的身影亦偉立船首,風中捉刀一會衛仲道]
衛長風:“嗯。。吾已講過,吾準你叫吾長風。”
衛仲道:“哈,吾尚未接過你任何一刀,依照你的規矩,便是稱呼你風中捉刀。此間狹小,多你一人,稍嫌局促,你還是請坐吧。”
衛長風:“嗯。”
[衛長風對案盤膝而坐,衛仲道化出茶具沏茶]
衛長風:“又是廬心花茶。月落水弦,吾一直等你回歸。”
衛仲道:“吾亦講過,吾,不可能再執弓了。”
衛長風:“不肯用弓,你就改用胡笳嗎?”
[衛長風執胡笳向後擲去,胡笳滾落船板]
衛仲道:“器毀便罷,但不可讓吾之月舫滲水了,吾無處為家啊。”
衛長風:“河東衛家才是你最終歸屬,這艘破船,早放棄了也好。”
衛仲道:“既出衛家,再棄弓道,吾便再非是衛家之人。”
衛長風:“當初你出衛家壯遊,挑戰天下,明明已越弓道巔鋒,為何突然消聲匿跡?”
衛仲道:“弓的故事已流離在血肉中,模糊的見不得原貌,傷口未結痂,便無脫見新肉的一天。吾難說明,亦說不明。”
衛長風:“這個世間,庸俗之人占大多數,你是吾衛長風,難得認定之清流,望你不可讓兄弟失望。”
衛仲道:“以後來此,泡茶可以,問花可以,聽琴可以,就是別再提起刀劍之類,否則花江月舫,會就此消失你的眼界。”
衛長風:“弓,才是你的本色,麵對現實吧,不用吾逼,總有一天,你會再提起你的弓,屆時祖上遺誌,便不容你再規避。傲踏黃沙,長刀指天下。風雲叱吒,白馬渡落霞。風多鼓雜,雪暗凋旗畫。霜刀吹角,單於趁夜逃。。
[詩號中衛長風步出畫舫]
衛仲道:“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弓,刀,讓江山染上豔色,但人心可以被原諒,也可以抵抗。”
甲板。
霧非花:“如何?有什麼發現?”
衛仲道:“一個不說,一個不問,能有什麼發現?”
霧非花:“大少與你心知肚明罷了。”
衛仲道:“他隻承認有實力的人,吾若問了,必是刀劍之局。”
霧非花:“大少隻想喚回月落水弦箭挑單於的風采。”
衛仲道:“心似長風,哪裏猜得透?”
霧非花:“風是隻如初見沉吟徘徊,月是陰晴圓缺隻影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