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隻因為自己的自負,沒有保護好她,也為了那顆能夠救她性命的解藥,為了這些理由,他不得不這樣做,卻也因為這樣,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道難以愈合的裂縫。軒轅烈痛苦
的向後退了一步,慢慢的放開捂著傷口的手,任由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流出來,好像是要用這種方法來懲罰他的無能一般。
軒轅烈知道上官壬焉在看見他擋在梁芳華麵前的時候就已經馬上試圖收回刀勢,所以他身上的傷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嚴重,隻是一點皮外傷而已。
身上的傷對於經常在生死中徘徊的軒轅烈來說根本不是問題,真正令他心痛,痛入骨髓的是上官壬焉那句決絕的情斷義絕。
想到剛才上官壬焉說話的神情和語氣,一向了解上官壬焉的軒轅烈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她是真心要和自己斷絕關係,劃清界限了,意識到這點,軒轅烈忽然感到喉間一緊,然後他運功將喉間噴湧而出的腥甜努力壓下,然後悄悄調息疏散因心緒不寧而鬱結在胸口的真氣,然後使勁一把甩開硬在他身邊扶著他的梁芳華!
這一切實在發生的太突然了,連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沒有料到上官壬焉接下來的動作而愣在當場,等到他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事情已經要結束了,頓時怒意橫生。
上官壬焉轉過身,背對著軒轅烈道“軀體發膚授之於父母,今日我斷發報答你當年救我的恩情,從今往後,你我二人已是恩怨兩清,再無瓜葛,今後永不相見。告辭。”
“告辭”這兩個字說出來時已經沒有剛才的悲憤,語氣冷漠,好像已經把軒轅烈當做是陌路人,引不起她的情感波動。說完,她就不顧別人的看法獨自要離開。
軒轅滕卻在此時發難,從原來的座位上突然站起來,大怒道“大膽上官壬焉,竟敢蓄意毀壞月王大婚,還大膽刺傷月王,簡直是目無王法,給朕將上官壬焉拿下!”
皇上的話音一落,立即有兩個侍衛不知從哪裏出現,隻見他們的身形移動在電光火石隻見就已經把上官壬焉攔住,眼看就要逮住手無縛雞之力的上官壬焉,而上官壬焉隻是淡淡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那兩個侍衛,眼中沒有任何的畏懼,然後緩緩閉上雙眼,靜靜的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原本以為難逃此劫所以已經決定放棄掙紮打算就這樣結束的上官壬焉,卻沒有想到從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軒轅烈,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上官壬焉聽到他用一種深沉的似乎隱隱含著痛苦的語氣道“讓她走!”
皇上既怒又疑惑道“軒轅烈,如此刁婦,難道你還要袒護她不成?”
軒轅烈無視皇上話語中的威脅,轉身與皇上對視道“皇上剛才也說過了,今日是我月王大婚,現在已經有了血腥,我不願意在今天還要再添上一條人命,請皇上放她離開!”
軒轅烈說話的時候語氣完全沒有恭敬之意,那聲“請皇上放她離開”聽著不像是請求倒像是在威脅一般,其他人被這一發現驚得不敢說話,一時之間眾人都開始揣測皇上的心意,正好可以觀察軒轅烈在皇上心中究竟有多重要,來日他們也好不站錯隊。
由於軒轅烈突然說的話以及那好不給皇上麵子的態度,瞬間整個大廳中的賓客都不敢發出聲音,人人自危,生怕皇上一個生氣遷怒於他們。這些人各有各的心思,而有些人是利用這個機會觀察著局勢,有些人純粹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有些人卻在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怒衝冠為紅顏嗎?可是這為她一怒的紅顏究竟是哪個?如果是現在穿著嫁衣的那位王妃,那為何月王要放過那個傷了她的女子,但如果是那個曾經是沈離夫人的女子,為何今日月王娶得人卻不是她,這是混亂,那些局外人摸不清頭腦。
上官壬焉站在那裏,沒有表情,隻是冷眼看著臉色充滿疑惑和看好戲的眾人,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來自身後那些炙熱的眼光,可是她都不再在乎,這些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在她決定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就早已把生死置於度外,她什麼都沒有了,在一瞬間她的世界崩塌了,失去了孩子,遭到了愛人的背叛,情傷了,心也已經破碎了,整個人都已經傷痕累累,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了,她覺得自己好累,累得好想逃避這一切,讓這一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