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天道:“也就是說,進去一百二十多個,隻能活著出來五個?這也太殘酷了吧?別說什麼九死一生了,連半成活下來的希望都不到!”
楚永山道:“當然殘酷,否則這些進入戰神祭台的少年,又怎會被稱為‘貢品’?”
楚雲天問道:“那既然這麼殘酷,幹嘛還要派人去送死?而且派去的還是各個城池最優秀的少年子弟?”
楚永山道:“海雲城之所以被定為國都,就是因為那方圓二百裏的戰神祭台,海雲城號稱‘絕對防禦’,便是因為隻要受到大威力攻擊,戰神祭台就會主動防護;而且戰神祭台之下,也就是海雲城範圍內,是禁止先天以上的高手動手的,先天境以上的高手,一旦在海雲城出手,戰神祭台立馬就會降下雷劍,將其劈死……戰神祭台對海雲侯國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了。但要想利用戰神祭台保護海雲城,便必須每隔一段時間,舉辦一次祭祀,將少年天才的血肉和靈魂獻祭給戰神,否則國主便無法驅動戰神祭台……”
楚雲天聽得啞口無言,忍不住問:“這戰神祭台究竟是什麼樣的法器,難道非要用上百天才少年的生命,來換得驅動戰神祭台進行防禦的能力?”
楚永山一臉苦笑,小聲道:“說起來,這隻是放在明麵上的理由而已,事實上,這可能是國主維持統治的一種手段。”
楚雲天問:“維持統治?國主需要用這種方式維持統治?”
楚永山道:“你還小,不知世事凶險,對國主而言,百城獻祭有兩大利好,其一便是能夠增強對戰神祭台的掌控力,因為國主雖然修為高深,但也遠沒有操控戰神祭台的能力,隻有一次百城獻祭,才能換來戰神祭台上百年的借用權;其二,卻是可以通過百城獻祭,扼殺諸多城池的天才,讓其他城池的天才修士,成為宗室子弟的墊腳石。”
楚雲天問:“宗室子弟的墊腳石?”
楚永山道:“宗室子弟,生來就比別人掌握更多資源,海雲城因為是國都的緣故,會出兩個名額,另外還有兩位伯爵的封地,各占一座城池,合起來便是四個名額。海雲侯國立國數百年來,舉辦百城獻祭已經有四次,每次活著出來的,都是宗室子弟。”
楚雲天道:“隻有五個人能活著出來,宗室子弟便占了四個,也就是說,其餘一百二十多個修士,隻有一個名額?這不是百裏挑一麼?”
楚永山道:“何止百裏挑一,每次獻祭,上百人進入戰神祭台,但隻允許五個人活著出來,可前幾次,出來的都隻有四個人,全是宗室子弟。”
楚雲天問道:“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宗室子弟,其他城池的修士,連百分之一的活命希望都沒有?”
楚永山沉重地點頭:“不錯!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宗室舉辦百城獻祭的動機不純,雖說他們以保家衛國為名,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但卻掩蓋不了他們通過百城大賽,扼殺其他少年天才的事實。海雲侯國的城池,都有三年一次大試的傳統,這些日子,各個城池的比試結果都出來了,那些天才少年也都紛紛嶄露頭角,國主選在這個時候,舉行百城獻祭,擺明了便是要將各個城池奪得首名的少年修士選為貢品,獻祭給戰神祭台。”
楚雲天道:“國主這般心思,隻怕是路人皆知,難道就不怕招致非議麼?”
楚永山道:“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太多道理好講的,不論國主的真正意圖是什麼,他隻需師出有名,便不由你不服,因為宗室就是宗室,平民就是平民,國主身為先天高手,正是他能夠乾綱獨斷的底氣所在。海雲侯國數百年基業,雖不能說是穩如泰山,但也不是誰想要撼動,便能撼動得了的!說起來,這次國主下定決心要舉辦百城獻祭,恐怕跟你哥哥脫不了關係。”
楚雲天皺眉道:“怎麼又扯上大哥了?”
楚永山道:“數百年來,海雲侯國的第一高手,向來都是出自於宗室,可六年之前,你大哥一鳴驚人,震驚天下,有了‘海雲侯國第一天才’的稱號,論及修武天賦,眾多宗室子弟,沒有一人可以跟你大哥相比。一個人風頭太盛,難免便遭記恨,當時明眼人都知道,隻需讓你大哥成長下去,成就先天是必然的,順利的話,甚至有可能突破金丹境,此事讓國主和眾多宗室受了不小的刺激,要知道,國主也隻不過是先天境而已。”
楚雲天沉吟道:“數千少年修士,為了爭奪破浪大賽的第一名搶破了頭,可到頭來才發現,這第一名分明就是一條不歸路啊!”
楚永山輕聲道:“說起來,這次賀長老判了你作弊,剝奪了你的第一名,對你而言,倒是一件好事了。破浪大賽作弊,最多禁閉你三年,遠勝過參加百城獻祭,枉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