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和我爸兩個男人住哪也用不了什麼大錢,要是真拆房子的話,王阿姨你們一家三口可得早點找房子”
“不是我說你小鷗,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我以後再住哪也找不到你這麼好的房東了”
小鷗家裏有一座兩成小樓,二樓一間房自己住另一間租給了王阿姨家,一樓租給做生意的拉麵館。葛小鷗和他的爸爸葛明輝就靠著房租生活了十六年。葛明輝從不出去工作,他每天的任務就是早晨醒來將他養的鴿子放出去,然後喝酒,到傍晚清醒時將鴿子收回來,然後睡覺,他的娛樂就是打麻將,有時候也賭色子。所以葛明輝和葛小鷗的日子一直過的很拮據。
小鷗回家後,葛明輝竟然在家而且看似非常的清醒,這是很少見的。
“爸,你在啊,我買了肉,中午咱吃餃子”看見父親有精神小鷗高興的說。
葛明輝看著自己的兒子,竟然發現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一個小毛頭長成了個小夥子,看著兒子大大的眼睛中閃著喜悅的光芒,長長的睫毛,還有那天生像雪一樣白的皮膚,他走過去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很難想象這瘦弱的肩膀上扛著一個家庭的重量,葛明輝的眼睛有點濕潤了。
“小鷗,時間還早,陪爸爸坐坐”
小鷗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來問
“爸,你今天怎麼這麼好的興致啊?”
“我陪我兒子說說話,還要什麼興致啊,小鷗,說實話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在哪啊?”
“我每次問你後,你都會喝個大醉。”
“ 那你想知道嗎?”
“當然想,爸,你今天要和我說媽的事嗎?”
“今天先不說了,小鷗,爸總有一天是要和你說的,你讓爸準備準備好嗎”
小鷗想爸今天很奇怪,說話都是出奇的溫柔,小鷗溫順的點點頭然後起身去做飯,不一會葛明輝也進了廚房和小鷗一起包餃子。父子兩這麼溫馨的一起吃飯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都吃的很慢,都沉浸在這樣的時光裏,小鷗心想父親要是每天都這樣該多好啊,葛明輝想著我太對不起這孩子了,今後我應該去補償他,雖然很對不起他,但是我也沒有選擇啊。
自那以後父親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經常酗酒,偶爾在家喝也是稍稍的喝一點,還和小鷗一起做飯,一起洗衣服,偶爾小鷗上學回來晚了的話還能看到父親給他煮的麵條。兩個月的時間裏,小鷗覺的生活是從來沒有的輕鬆和幸福。
如果小鷗知道那是父親對他特別的告別方式的話,他一定會對父親更好一點。幫父親努力完成心願,也許就不會有將來發生的事,他也許會過上平靜的生活。
魔鬼的六月到了,小鷗在這個高考月由於有了父親的支持對未來也更加有信心,高考結束後小鷗自信考的很好,都是平常做的題,小鷗做的如魚得水。不過還有另一件事困擾著小鷗,小鷗家的房子要拆了,頂峰房地產公司說補償小鷗家一百萬,但要小鷗出示房地產證件後房屋所有權的相關證明。就這麼一點就夠小鷗煩惱的了,房產證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父親那幾年賭博賭的有點凶把房產證抵押給了一家財務公司,雖然賭債是陸陸續續的一直在還,但是高利貸哪能還的完,利息一直在漲。眼看著周圍的住戶已經得到補償款陸續離開,房子也開始拆了,但是小鷗家拿不到補償款,沒有錢去找新的房子一直住在房子裏,整條街都亂烘烘的拆房子的灰塵淹沒了整條街,曾經繁榮的小街已經徹底的衰敗。隻有寥寥無幾的住戶還掙紮在這條荒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