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皚皚白雪猶如飛絮一般沸沸揚揚的傾灑而下,兩鬢斑白卻十分年輕的男子,一手抱著酒壇子,一手拿著畫筆,不斷地揮毫潑墨,每筆都是蒼勁有力。力道十足!
每每畫完一筆,他都會舉起酒壇子喝上一口,隨之再度提筆作畫,然而他筆下的白紙,也隨著他的力度在逐漸的顯現出一個女人的形象!
高而翹的鼻子,長而卷的睫毛,俏皮的摸樣,憂傷的神情,每一筆都恰到好處,讓人見到那畫像,就能知道他到底有多用心,去畫著畫中的女子!
門開了,漫天風雪隨風而入,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地走了進來,隻見他身穿天藍色緞子棉衣,手捧一件月牙白色同樣是緞子做的棉衣走到了,那正喝酒作畫的男子身邊!
男子依舊喝著自己的酒,依舊畫著自己的畫,全神貫注就如無人一般,男孩視乎早就習慣了男子的舉動,將自己手上的衣服費勁的放在快要比他還高的桌子上!
然後再爬到座位上,站直軀體居高臨下的看著還在畫畫的男子,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怒吼道“洛浩天,你丫給我換衣服!”
畫畫的人手中的筆一頓,邪魅的臉上綻放出一張燦爛的笑顏,慢慢的回身看著站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男孩,放下自己手裏的酒壺,卻依舊拿著畫筆對那個男孩說道“晴天,你就是這麼跟你爹說話的!”
話語雖然有些責備,但是表情卻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被稱為晴天的男孩子,毫不畏懼的看著洛浩天他的爹爹,掐著腰說道“娘不在,你就不知道照顧自己,我幫你照顧自己還不行嗎?你最好把衣服換掉,否則我去找雲姨收拾你!”
洛浩天看著男孩子,隻感覺自己嘴角有些抽噎,從什麼時候起,他會被一個小孩子吃得這麼死了!
還記得當年他可是堂堂魔宮之主,雖不是一呼百應,可也是沒人敢反駁他任何一句話,然而此時一個小孩子站在他麵前,他非但不想責備他,反而還不忍心責備他!
不僅僅是因為那個男孩子的娘親是他最愛的女人,更因為這個孩子還帶著自己的影子,記得小時候的他,也是這個樣子,安排著自己爹爹的一切,而今風水輪流轉,被安排的是他了!
突然伸手在男孩的臉上劃了一筆,洛浩天十分的開心,完全沒有一個大人該有的樣子,然而小小的軀體卻是一驚,急忙跳下椅子,四處尋找水盆,來擦洗自己的臉!
慌亂中的男孩子,十分氣憤的說道“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就不知道幹淨,不洗澡。不換衣服。還整天抱著個酒壇子,真不知道娘親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
然而男子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並不在意男孩子的話,依舊畫著自己心中的女子,男孩子洗幹淨自己的臉,無奈的搖搖頭,邁著短小精悍的兩條小短腿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你再不換衣服,我就去找娘親告你的黑狀!”
然而他還沒走到門邊,就已經騰空而起,被人倒著領了起來,男孩一點也不意外,一邊蹬著自己的腿,一邊說道“好吧好吧,我不告就是了,你接著畫吧!”
聽到滿意的答案,男子將男孩放下,男孩子轉身看了一眼已經畫完的畫象,十分無奈的說道“算了,怎麼全都沒有用,你就活在過去裏吧,我離家出走去!”
這次男孩有所準備,跑得很快一溜煙就不見了,男子看著男孩跑裏的身影,一宗幸福的笑容洋溢在整個臉上,心裏卻說道“還好你給我生了這麼乖乖的兒子,否則我此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男孩的離去,讓男人的思緒飄得好遠好遠,遠道高宗時期那個月間的年代!
一座破敗不堪的房屋前麵,一個男孩子艱難地拎著一個破爛不堪的水桶,吃力地走在滿是石子的道路上,笨拙的軀體每走一步,都顯得十分的費力,瘦弱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十分的弱不禁風,然而就隻這樣一個孩子,卻要撐起整個家族的苦難!
費力地走到破屋子前麵,將手裏的水桶放在水缸邊上,費了好大得勁才將水桶訪問在地上,連著喘了好幾口粗氣以後,他才試著將地上的水桶再次拿起來,慢慢地舉過頭頂倒進眼前已經快要末過他頭頂的水缸裏!
水桶裏的水小部分灑了出來,濺了他一身,但是他卻沒有半點氣餒,將已經空了的水桶拿下來,轉身向著剛剛來時的地方走去!
就這樣一桶接一桶的水,將整個水缸,慢慢的裝滿了,然而當水缸滿時,男孩非但沒有休息的樣子,反而轉身向著另一邊行去,伸手摘菜做飯顯得十分的利落!
一個老人佝僂的軀體,慢慢的走出來,看著忙忙碌碌的男孩,十分心疼的歎著氣,沒想到她的歎息聲驚動了男孩!
男孩急忙站起身將老人扶向屋裏,老人看著男孩十分難過的說道“天兒啊!真是為難你了,為父真是對不起你啊!”說到這裏堂堂的男人,竟然留下了熱淚!
男孩子笑著搖搖頭,正處於變聲期的嗓音,對著老者勉強的笑道“爹,您在說什麼啊?我是您兒子,照顧您是我天經地義的事情!”
老者聞言哭得更加傷心了,緩緩的說道“爹眾多的兒子新人裏麵,唯有你是最好,也是最孝順的,爹就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地活下去,記的爹的話,不要進入官場,官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是擁有武則天的天下,就更不能去當官了,知道嗎!”
男孩睜著清明的眼睛,卻是有些疑惑的問道“爹,為什麼這麼說?”老者歎息了一聲,看著外麵的眼睛,有些迷茫與憤恨!
男孩不知道老人在看什麼,卻知道老人一定有老人的苦衷,然而老人看了外麵良久以後才說道“這個世道要變了,武則天遲早是要登上帝位的,我李唐天下就要毀於一旦了呀!”
老人提到李唐天下,哭得更是傷心起來,男孩見了急忙掏出白色的布手絹,雖然家裏較窮,可是男孩趨勢十分的幹淨樸素!
老者接過手絹,一邊擦著自己的淚水,一邊搖著頭說道“爹不是個好官,所以才會落得如此下場,但是爹要你記住!
女人隻是男人的附屬品,他們隻是給男人做妻子的,不是跟男人爭奪天下的,所以你以後要娶的女人,一定是個千依百順,千萬不要娶像武則天一樣狠毒的女人啊!”
男孩不明白老人的話題為什麼又轉移了一個方向,但是男孩卻知道,他的爹爹此時在恨著某一個人,這個人也可能就是那個將他爹從百官獻媚,變成如今落魄荒野的人!
但是男孩心裏沒有恨,也不知道什麼是恨,他覺得做人隻要開心就好,為何還要恨那,那豈不是很累嗎!
然而他的爹爹在說完這些,似乎病的更重了,壓在男孩肩上的膽子也越來越重了起來,但是男孩從未叫過苦,因為他知道如今能夠陪在他爹身邊的隻有他了!
他還清晰地記得,就在他爹接到流放的聖旨以後,原本生活安逸衣食無憂的府邸中,最受寵的哥哥們,紛紛與父親脫離父子關係!
原本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爹爹的姨娘們,紛紛爭奪各樣值錢的東西,弄得整個府邸雞飛狗跳,下人們四散逃離!
那時候他看見了自己爹爹眼中的無奈與痛苦,更多的卻是憤恨,他清楚地聽到他的爹爹對著蒼天垂淚的說道“天要亡我李唐天下啊!”
然而世態炎涼,沒有一個人肯隨他的爹爹前去流放,而他的親娘又死得過早,對於他來說爹就是他生命的全部,所以他選擇了跟爹爹去流放!
然而他的爹在看到那麼小的他,就做出了如此驚人且孝順的舉動,不得不被感動的老淚眾橫!
所以他背上了小小的包,跟著爹爹他上了流放的道路,然而在離開長安的時候,在城外的十裏亭中,竟然還會有人來給他的爹爹送行!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幹什麼的,但是從對方衣著打扮便能預知,對方絕對是顯赫的朝廷官員,然而幾個人聚在一起,話的卻都是淒涼,罵的卻都是一個女人的弄權,感歎的是這裏唐江山就要毀於一旦!
最後不得不上路的時候,他背著自己的小包,跟著自己的爹爹上了馬車,然而直到走了很遠他仍能聽到那些人不甘的說道“你走了,接下來便輪到我們了,你等著我們,不久以後我們便會去找你!”
然而這些人並沒有來找他的父親,因為這些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但都沒有流放他父親所在的地方!
很小的他跟著父親顛沛流離。流離失所,吃了很多苦頭,也嚐盡了世人的白眼與嘲諷,但是他都不在乎,
因為他的父親一直都是他的驕傲,在他的父親做官之前是個書法家,博通文史,貞觀十年的時候,由秘書郎遷起居郎。
曾經以善書由魏征推薦給太宗,受到賞識。十五年,他勸諫太宗暫停封禪。同年由起居郎遷諫議大夫!
所以這麼能幹的父親對他來說,就是上天對他的厚愛,然而卻因為生不逢機,他的父親被發配流放,他總認為父親此生的才華,就是這樣被埋沒了!
然而人生中就是三起三落,被發配後不久,他的父親卻因武皇後的記恨爾一貶在貶,直到最後輪落到河內西南一帶,父子二人才算安歇下來!
然而那時的褚遂良已經是軀體極度不好,為了照顧父親,幼小的孩子便承擔起家裏所有的重擔,挑水砍柴洗碗做飯,幾乎能幹的事情他都幹了,然而他卻沒有怨過任何人,也沒有恨過任何人,因為隻要能留在父親身邊,他就別無所求了!
老者看著孩子幼小的軀體忙前忙後心裏十分的不落忍,可是又能怎麼樣,他的軀體已經透支了,本應四十左右歲的他如今看來,就像是六七十歲了一般!
拿起桌上的紙筆,老者還想做最後的一番努力,提筆落字更是蒼勁而有力,寫完字後不得不歎息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淡淡的黃他叫了過來,並吩咐他一定要將信送到州府裏麵去!
孩子很聽話,毫不猶豫的將信送了出去,一路隻想孩子沒有一點貪玩之心,隻是將它緊緊地護在懷裏,因為他知道這封信對自己的父親,一定很重要,否則父親也不會如此的的緊張,讓自己親自去送!
孩子很快便完成了任務,也回到了家裏,繼續劈材做飯,洗衣讀書的日子,而老者卻日日的期盼,但是結果盼來的卻是十二分的失望!
長安城再也沒有傳來任何好消息,有的隻是長孫無忌等人紛紛被流放的消息,而老者這才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希望了!
然而第二年開村,一項終於他的小兒子也不見了,老者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他瘋狂的到處去找,可是依舊於事無補,於是幾年以後老者再也找不動了,便慢慢地放棄了希望!
然而他不知道的卻是,那個孩童旨在整夜之間便成長了!
那是一個早晨,太陽暖暖的照在大地上,孩子一如往常的去挑水做飯,然而走到小溪邊的時候,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闖進了他的生活!
她告訴他,她可以幫他的父親平反,但是他要跟她走,並未她做事情!
男孩雖然還小,但是也懂得了一些事情,男孩並不相信她,但是那個女人拿出了一麵金光閃閃的令牌,讓男孩一下子明白了,跟她走自己的父親一定會平反!
然而這一去就是十幾年的光景,在這十幾年裏,男孩曆盡了千辛萬苦,嚐盡了人間冷暖!
還記得跟著女人走入那個地方的時候,裏麵有著幾十個跟他一樣的孩子,個個都比他強悍,個個都比他厲害!
還記得第一次殺人,那個女人驚恐的眼神,就那樣的看著他,他的身上染滿了鮮血,而他一向是喜歡幹淨的,就連自己的父親都知道,他雖然是個孩子,卻十分討厭灰塵!
他的娘親再死的時候曾經對他說過,人死了就要被埋在土下,所以靈魂才會進入地府,所以他討厭灰塵,因為他不想再見到自己的親人進入地府!
然而幾十個人中,每隔一年就會舉行一次比武,每次比武卻隻能剩下一半的人,而這些人為了自己的性命,便要殺了對方的性命!
一開始男孩並不想殺人,所以他選擇逃避,但是沒有人會給他逃避的機會,每次他都必須的麵對自己的競爭對手,日久天長他學會了殺人不眨眼睛!
他學了有任務就接,因為他要做到最強,他要為他的遠了今生的希望,那就是從會朝堂,然而當他曆盡千辛萬苦,回到那個屬於他的家時!
卻隻來得及見自己父親的最後一麵,那一刻老眼昏花的老者,突然清明了起來,看著眼前器宇軒昂的孩子,竟是發自內心的笑了!
顫顫巍巍的雙手,慢慢地掏出一把戴在身上多年的匕首,老者對男子說道“孩子,你是為父的驕傲,也是我褚家,最孝順的兒子,這把匕首是當年陪同聖上打獵的時候,聖上所賜之物,現在為父將它送給你了,就像父親陪在你身邊一般!”
然而老者的話在沒有說下去,就這樣的去世了,為了然而老者卻沒有等到他的兒子為他平反!
長大成年的孩子,已經不再是孩子,心智也逐漸地在成熟,看到自己的父親離去,孩子沒有哭,因為他的淚水都在心裏!
踏上回到長安的路,孩子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要查出當年自己父親的案子,然而這一查卻是驚天動地!
男子查不下去了,因為那些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沉重的負擔,於是男子隱性埋性在帶走自己的女子的陪同下,行走於江湖之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一點不假,為了在江湖上站穩腳跟,男子可謂曆經風險,排除萬難!
然而事實總是難料,你不去找別人,別人也會找上你,因為你曾經是人家的一顆棋子,最終你還要做人家的棋子!
看著手裏黃色的錦布,男子不答應對方的要求,但是自己的條件就是對方絕不能阻止他找人報仇,當然他不會動對方,因為對方對他來說,是一塊見不可吹的磐石!
男子就這樣再次踏上了征途,走上了血腥的道路,一手打下了屬於自己的一片江上,雖然這片江上,還要依附在別人的腳傷,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已經足夠他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然而命運就像輪回一般,讓他遇到了她,他為了報仇所以將她鎖在身邊,為的就是讓她嚐嚐她父親當年的苦,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經曆種種磨難後,最終救了他的仍舊是她,而他卻不知到該如何得到她的愛,又該如何留住她的愛!
季府莊園小別天
長安城中白雪茫茫,十幾歲的女孩臉色鐵青的躺在榻上,身邊站著一屋子人都十分擔心的看著榻上躺著的女孩!
直到世醫走進來,這些人才紛紛的讓開了路,所有人不明白,為何好好的女孩,會突然倒地昏厥,而且連呼吸都沒有了!
雖然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但是卻都很擔心女孩會就此再也醒不過來了,世醫緊張兮兮的忙前忙後,卻都無濟於事,最後隻好搖搖頭拎著藥箱子離開了!
當看見世醫都放棄了,所有的人在一次痛哭流涕,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恐慌之中,然而此時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焦急的帶著一個背著藥箱子的人走了進來!
來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男子已經一把將那個世醫推到了女孩的身邊。男子來不及多做解釋,隻是驚慌所錯的看著他領過來的世醫!
世醫捏著花白的胡須,一開始直搖頭,但是準瞬間卻又驚恐的看著女孩,在翻了翻女孩的眼睛,這才十分好奇的說道“這麼會這樣?”
然而世醫的疑問,確實的屋內所有人都停止了哭聲,全部望著世醫一臉的期待,然而是以點了點頭,有搖了搖頭,使得在場的人,更加的迷惑不解了!
最後是以終於開口說道“沒病幹嘛請醫生,你們鬥老夫玩是不是!”說完生氣的拎起藥箱子就走!
拉他來的男子頓時急了,拉著世醫說道“你不能走,你救救我妹妹,救救我妹妹!”世醫甩了甩衣袖,對著屋內唯一的長者,有些生氣的說道“沒事管好你們家的孩子,不要到我醫館來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世醫不想再說什麼,其身憤怒的離開了,然而所有人都麵麵相視,不知道前後兩個世醫在搞什麼鬼,第一個也就罷了,但是這第二個世醫難道都看不出來,這榻上的女孩臉色都清了嗎!
然而令所有人更加意外的是,已經被第一個世醫診斷沒救裏的女孩,竟奇跡般的睜開了眼睛,但是卻陌生的看著屋子裏所有的人!
請來第二個世醫的人,焦急的上前一步對這女孩子說道“晴兒,你醒了,嚇死三哥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就是這一聲三哥,卻讓一個女孩子恨了一個人近十年的時間,也就是因為這一聲三哥,這個女孩子在這個時代,才有了那麼一絲絲的親情!
女孩子醒過來很久了,可是卻不愛說話,她從不見任何人,隻是坐在自己的房間裏,看一些別人看不懂的東西!
很多女孩喜歡琴棋書畫。繡花撲蝶,然而她卻不是,她總喜歡把自己含在寂靜的地方,看著手裏的書發呆!
天長日久,那個疼她的三個總是弄不明白女孩子到底在想什麼,所以便放下手裏的書本,有事沒事的便想找女孩子玩一會,逗她開心!
然而女孩子卻總是用幼稚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感覺自己真的很幼稚時,女孩才會慢慢的走開!
但是作為她三哥的他,並不氣餒要逗女孩子小的決定,終於那一日他找到了機會,他爬到屋頂接下屋頂上的瓦片,在屋頂上跟女孩子說話!
結果女孩子先是一驚,隨後便有些擔心的勸他下來,感覺到女孩子的擔心,作為三哥的他終於有了做哥哥的感覺,那就是有妹妹疼!
然而下麵一個老人的痛訴,使得毫無防備的他,順著房簷滾了下去,就聽咚的一聲,女孩子驚慌失措的跑到外麵,見到的卻是啃了一嘴泥的三哥,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
那是女孩子終於笑了出來,至此以後三個跟妹妹之間,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然而此時三個才知道,這個妹妹並不像想象中的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