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垂,晚霞如血,將整個森林塗成了厚重的緋色。
“福爾大叔怎麼樣了?”徐強赤裸著上身,手在用力的搓那些接近幹固的血漬,珈藍提著一桶一桶的清水朝徐強身上淋著。
“命是保住了,不過手腳能不能治好暫時還不能確定!”珈藍的神情有些沒落,隨即又舒了口氣“不過戴麗絲和洛克藍傷勢比預想的要好很多,估計一個月就能康複!”
“哦”徐強略微安心的輕點了一下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隨即把厚重發粘的褲子也脫下來丟在了一邊,對著珈藍道“在來點。。。。”
“嘩。。。。”
涼水沁撤心扉,徐強很享受這種感覺,清爽而又淋漓,徹底的洗淨了身上所粘的濕膩和腥臊。
“艾琳呢?”徐強順口問道。
“受了點刺激,精神狀態有點不穩定,吉婭在陪著。”珈藍答道。
“唔”徐強揮手撓了撓濕漉漉的頭發“等會我去看看。。。。”
說罷接過珈藍遞過來的幹布,輕輕的將身上的水跡擦的幹幹淨淨,隨後有點不舍的朝被自己丟在地上的被鮮血浸透的衣服瞄了一眼,伸手提過珈藍手中的精靈外套。
精靈的衣服,輕柔,精致還飄蕩著淡淡的香草的味道,徐強很貪婪的深吸了一口幽幽的香氣,眉頭卻又微微的蹙了起來
“那股腥臭味還是洗不幹淨啊!”他無奈的搖了一下頭。
“潰散的獸人後來什麼情況?”珈藍走在前頭,有一句沒一句的問到“我看見回來的精靈們臉色都不是很好。”
“估計被嚇著了把。”徐強掃了兩眼沿途中的那些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殘肢斷臂以及隱隱欲熄卻仍然劈啪作響的灰燼“最終跑掉的估計不滿四個指頭,大叔,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珈藍直挺的背影突然頓了一頓,這讓跟在後麵的徐強差點撞了上去,沉默了一會之後珈藍答非所問“各安其命吧,至少現在精靈們安全了,戰爭,除了血腥和傷痛永遠沒有勝利者。。。。。”
老村長正百無聊賴的坐在臨時搭建的棚屋門口,依在門框上輕撫著他手中的那根魔杖,神色清淡的斜睨著赤色的晚霞,直到徐強清瘦的身影遮住了他的視線。
“他們情況怎麼樣了?”徐強壓低了聲音輕輕的問
“洛克藍,戴麗絲和福爾剛剛睡著,凱恩在裏麵照顧著他們!”村長屏息凝氣的低聲回到“這段時間要讓他們靜養一下,傷筋動骨的不好好養,怕落下病根!”
“恩”徐強輕點了一下頭“等他們醒了我再過來。”
“對了,艾琳就在前麵那個屋子裏,小丫頭精神有點不穩定,你去看看。珈藍,過來陪我坐一會”老頭指了指身邊的空地。
珈藍默默的坐到了村長旁邊,有點擔憂的朝村長身後緊閉的木門瞄了一眼。
“別看了,聽天由命吧!”老村長長歎了一口氣。
珈藍的神情更加的沒落了。
“咄咄。。”一陣輕柔的敲門聲有節奏的響了起來。
吉婭悄悄的站起了身子,側眼看了一下床上兩眼空洞的艾琳,輕搖了一下頭,慢慢的打開了大門。
屋內的光線還算柔和,鬆油燈的光輝輕撫著屋內每一個幽暗的角落,抬眼望去,首先落入徐強眼簾的是吉婭背後牆上那幅一人多高的油畫,看不出材質,應該是用各色的草汁糅合而成的,畫中一對青年的夫婦手正牽著一個開懷暢笑的精靈女孩,而身後則是大片的森林和飛鳥翱翔的藍天。
“那是艾琳女王小時候畫的。”看著徐強定定的目光吉婭輕聲解釋道。
“唔”徐強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慢慢的踱進了艾琳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