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皇上賜了好些東西啊。”
“恩,你留一半,其他的和院子裏的人分了吧。”
見秦兒蹦蹦跳跳的出了門的可愛模樣,不由低頭會心一笑。
“好久不得見你這般笑過了。”
“奴才不敢。”
林禾本在案前看書,見張延成來了,忙下地去迎。去了張延成的裘袍披風,收了衣架上,又去捧了茶來,這些都是平日做慣的,就是如今身份不同,這般做起來也不覺得突兀。
張延成隨手取了案上的書來看,卻是《內經》,不由好笑。
“林禾在青陽的時候就常捧著這本書看,如何看了幾年還是這本書?”
“萬變總也不離其宗,看了旁類雜記,總覺得不如《內經》取義精妙。”
張延成笑了笑,拉了林禾坐在自己腿上,林禾身子微顫,卻不得掙紮,老老實實的就著張延成的腿上坐了。
張延成見得他如此溫順乖巧的摸樣,心情越發的好了,將人揉在懷裏,捋了捋林禾的青絲,柔順光澤,湊到鼻子上一聞,還帶了談談的香氣。
“王爺,廷尉來了人,朝平公主薨,嚷著要抓林公子。”
柳絮並不進來,隻立在門外,低低的回了。
葉上本積著的厚雪終究經不起風吹,微晃了晃,雪便成堆的散落而下。
林禾念起幾年前,也是這樣大雪紛飛的天氣。蘭有善一如既往的找著由頭來府裏玩。
兩人擺著盤下棋。
“你看,按五行來說,黑是水,是陰,白是金,不是陽,五行與陰陽學說相悖啊。”
蘭有善有意刁難,但這個問題,他確實想過,不得通透,隨口就問了。
林禾歪著腦袋,想了想。
“陽化氣,陰成形,這地是實的,天卻是空的,陰陽中的黑是實黑,白卻是虛白啊。”
白卻是虛白。天道如此,人世何異哉?
林禾盈盈站起,跪在張延成的腳邊,素衣裹身,廣袖合抱,擋了眉眼。
“奴才拜別王爺。”
張延成本欲去扶的手,五指微動,又收了回去。淡漠的看了一眼。
“去吧。”
待林禾走的遠了,方覺得剛剛環抱著林禾,那份溫暖,那份柔軟,都突然逝了,分外的冷冽。
“林禾,取件袍子來。”
……
……
柳絮本在門外候著,聽得張延成吩咐,忙進來為張延成加了袍子。
五指微曲,指背在柳絮的臉上似撫似揉。唇紅齒白,還帶著幾分胭脂氣,真是嬌豔,但和林禾的溫潤相比,還是差了幾分,林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