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成用腳勾著地上人兒的下顎。
“你倒替他討罰了,可還記得自個還欠了本王四百鞭子?”
挑眉輕笑。語氣中透著幾分調侃的味道。
林禾身子微顫,把頭低得更低了。
“記得。”
收了腿,站起身來。
又繞到林禾麵前,彎腰捋了捋林禾的青絲。
吹了幾天的沙子,倒還是這般絲滑柔順。
“本王下手也不得個準頭,可也不能真把你打壞了。”
略作停頓。林禾不喜反悲,沮喪的抬了抬頭,正對上張延成的眼眸。
跟了他數年,何時這般好心過。定是又念到什麼法子玩弄自己罷了。
“不如讓顏兒動手可好,瞧他身若無骨的樣子,應該也下不了重手。”
林禾歎息,磕頭陳諾。
又轉身向著還被侍衛縛了手腳的小官,低眉順眼。
“勞煩公子了。”
“既是這樣,動手吧,別可憐著力氣不肯用,若著四百鞭下去禾兒依然是個人型,你便替了他。”
張延成眉角含笑,像是正倚身憑欄,手握金樽,對著明月說著風月場上的佳話。
小官手裏拿著鞭子,微有怯色,被張延成這麼一說,也不顧了。
他是花街上走慣的,這鞭子也算不得是個什麼新鮮玩意,特別是來南風館的,十個裏總有五六個是好這口的。
喉結蠕動,強壓了壓膽。
“我原無意害你,隻是你若無事,便該輪到我了,見諒見諒。”
說這話時,興許已然從驚嚇中緩過來了,氣定神閑中透著隱隱的媚態。
這些事楚館裏的情趣,老鴇教過他們幾手,姿勢要好看,下鞭要齊整,有的要破了皮不見血,有的要下麵層層疊疊滿是淤青,上麵皮仍是不破的。
不過也隻圖新鮮,不會真下了功夫去學。手法自然算不得純熟。
一鞭下去,隻聽得鞭子抽打著皮膚的聲音,林禾咬著唇,不肯出聲。
幾鞭嘩嘩的隻管往背上招呼,不多久已是條條青紫。
林禾身體顫抖著,隻不肯出聲。
小官看著有些急了。若是王爺看著不滿意,可叫他如何是好。
抬眼看閑坐在軟榻上品茶的張延成。
張延成不解他用意,歪了歪腦袋。
小官揉了揉細軟的胳膊,打的有些酸脹了,媚眼嬌聲。
“王爺,這奴才咬著唇,別把唇咬破了,怪難看的,你下個令,讓他鬆口吧。”
張延成擱了茶走到林禾麵前,假意斟酌了一番。
“這倒也簡單。”
抬手支起林禾的下顎。
“張嘴。”
林禾不得通透了用意,隻是王爺的話,他向來不敢違逆。
乖乖的張了嘴。
張延成輕笑,食指中指一並放了進去。
林禾不敢往下咬。
張延成有意玩弄他,手不安分的在舌頭上按揉,刺激的舌苔上的粘膜,唾液不受控製的分泌而出。林禾更是羞愧難當,恨不能立刻暈死過去。
隻是張延成在跟前,他不敢。不敢倒下去失了禮數,不敢口上用力咬下去上了張延成,更不敢就此暈死過去……惹得張延成厭惡。
一鞭子下來,林禾眼眸緊閉,睫毛頻繁微顫,口中隻不敢用力。
又是幾鞭子,冷汗已是一層疊著一層的往下淌,身子險些撐不住。小官眼中泛著精光,他原是常被恩客打的,此刻卻是輪到自己去打別人,過往受的那些罪那些怨像是颶風聚集在了心,蔓延到了手。蒙了心智般,手臂酸脹,心裏卻是極暢快的,下手一次比一次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