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音抿著唇,看著淩小乖有些複雜驚惶的表情,再看看李雅微,忽然有些釋然,慢慢籲了一口氣:“我很願意呆在這裏,我隻是怕自己做得不好。”
李雅微原本以為留下淩音無望了,現在聽淩音這麼說,不由得欣喜若狂。
她用力地抱住淩音說道:“謝謝你這麼善解人意,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真怕你們走了,我們再被壞人上門擄走。”
說著說著,李雅微似乎真的回憶起當時的慌張忐忑,就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兒子和孫子。
她的心裏也很恐慌,怕沒命,也怕老死在那間密不透風的刑訊室裏。
淩音輕輕地回抱她,她不過是答應留下來而已,卻沒想到李雅微會這麼感動。
想到這裏,不由得有些開心,她是孤兒,除了兩個寶貝,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被人需要的感覺。
“伯母,我會在這裏的陪你的,隻要你感到害怕,我就會守著你。”
李雅微一聽,感動的抱著她哭,發泄好情緒後,便不太好意思地拿紙巾擦淚。還好舒家父子跑到棋室去下棋,不然早就鬧笑話了。
因為李雅微這一哭,淩音明顯說話更放得開了,也開始跟李雅微開些玩笑,兩個女人就這樣對著電視看著偶像劇,淩小乖在一邊幫腔。
淩小天則老僧入定地在一邊拆解著他的飛機模型,試著想把飛機模型改裝得馬力更大一點。
而被舒丙權叫到棋室下棋的舒宇辰情緒並不太佳,原本早就可以贏了的他,卻因連連失誤,而讓舒丙權現在占據優勢。
舒丙權透過玻璃窗看了看對麵聊得暢快的兩個女人,接收到李雅微不經意瞟過來的眼神示意,轉頭問舒宇辰:“宇辰啊,有什麼心事嗎?”
“呃……”舒宇辰有些發愣,看著舒丙權關心的目光,搖了搖頭:“沒有什麼,隻是有些累了而已。”
舒丙權漫不經心地落下白子,抬頭篤定道:“你和淩音之間的關係不太好吧?”
舒宇辰並不想多說:“沒有,我們平日裏就是這個樣子的。”隻不過今天更加冷淡了而已。
舒丙權歎了一口氣,吃了他一顆黑子:“我們都好多年沒有好好地聊聊心事了,自從你離家出走後,回來後就再也不跟我聊貼心話。其實當初是爸錯怪你了,你還怪爸嗎?”
舒丙權是普通的國企員工,一輩子沒想到兒子會這麼出自息。
兒子十六歲時,因為他有所誤會不聽解釋就打了舒宇辰,導致舒宇辰奪門而出,從此再無蹤跡。
直到舒宇辰二十六歲時,突然回家,還當了舒氏集團的董事,成為黃金單身漢。
十年的隔閡卻讓他們再沒法如父子般交心,舒宇辰成熟穩重,一切都安排得妥當,表麵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態度,隻是這十年發生什麼事,他一無所知,一問起,舒宇辰就轉開話題。
舒宇辰一怔,看著父親認真地盯著自己,歎了一口氣道:“爸,我從沒怪過你,當初年少輕狂罷了,我說過的話都是氣話。現在隻想好好地孝敬你們而已。”
他再大的恨,早在刀裏來槍裏去被磨滅,每當生死關頭時,他能想到的都是家人,所以舒宇辰才決定收手回來,好好地生活。
舒丙權聽後,拿起自己一邊的棋,再一次吃了舒宇辰的棋子,抬頭笑道:“那告訴我,你對淩音到底是什麼想法?”
舒宇辰沒想到他翻臉這麼快,原來剛剛的那些話全是在做鋪墊,沉默了一會,他倒認真思考起來。
最後才說道:“她是個很驕傲的女人,太有個性,從沒想過要安定下來,所以絕對不是妻子的好人選。”
舒丙權沒想到舒宇辰居然會給這樣的答案,為什麼會這樣?他看宇辰對淩音還是很在乎的,難道看花眼了嗎?
“那你怎麼還跟她生孩子呢?”舒丙權就不明白了。
舒宇辰一聽,一時語塞,也不知怎麼回答,隻能道:“陰差陽錯。”
舒丙權看他尷尬地回避,一下子就明白了,舒宇辰不過是嘴硬而已。他再問道:“那孩子你有打算怎麼辦?我們老舒家的血脈可不能流落在外啊。”
舒宇辰也有些傷腦筋:“我知道,但這個事隻能慢慢地協商。”他現在已經有盡力拖住淩音,其實就是在為這件事情傷腦筋。
舒宇辰想要這兩個孩子,雖然並沒有相處多久,但是淩小天的天資聰穎,淩小乖的鬼靈精怪,都讓他有父親的歸屬感。
舒丙權歎了一口氣,像是企盼地問道:“你跟淩音真的不能培養感情嗎?你們結婚對孩子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