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蘇蘭清一個箭步將史林芸兒抱在了懷裏。
他這才發現史林芸兒的衣服,竟然是濕的……蘇蘭清心中抽痛了一陣。
抱著史林芸兒離開了崖底。
這座無名的崖底,隻有一座小小的孤墳。
隻有清風為伴,日月星辰為伴了。
蘇蘭清將史林芸兒帶回了寒風國。
經過宮中大夫的救治,七天七夜也不見好轉。
大夫們也是束手無策,隻有讓一名年紀稍長的大夫,去了蘇蘭清說:“他們已經盡力了…”聞言蘇蘭清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蘇蘭清對著他們吼說:“醫不好史林芸兒你們全部都提頭來見我。”嚇得那些大夫,在也不給在說什麼醫不好的話了。
醫不好不行,醫死了更不行。
所有的大夫都戰戰兢兢的為史林芸兒診治,開方子,抓藥。
時間匆匆流逝,一個月後。
史林芸兒終於有了起色。
睜開了眸子,四處的審視這四周。
那些大夫自然也是喜出望外,忙讓人去告訴蘇蘭清。
蘇蘭清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急忙的趕來了。
蘇蘭清趕來的時候,史林芸兒已經坐起了身子,將自己縮成一個球狀,且不讓任何人靠近。
蘇蘭清走到床邊,漫漫的坐在床邊靠近史林芸兒。
抬手撫摸著史林芸兒的秀發,輕聲軟語的說:“史林芸兒,你醒了餓不餓?”史林芸兒聞聲抬起了頭,呆呆的看了看蘇蘭清,忽的抓住蘇蘭清的手臂說:“你是…你是…念是不是?”忽的史林芸兒一陣害怕的收回了手,將自己又縮成了球狀,隻露出了兩隻清澈的眸子對蘇蘭清說:“念,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史林芸兒忽然用手捂住自己的頭,一副痛苦到極點的樣子。
看著這樣的史林芸兒,蘇蘭清的心比被紮了幾千道還要痛。
蘇蘭清在也顧不得其他,靠近史林芸兒一把將史林芸兒摟在了自己的懷中說:“史林芸兒,我是念我不怪你,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史林芸兒我求求你,一切的過錯都由我一個人承擔好嗎?你不要在折磨你自己了。”蘇蘭清說了那麼多話,而史林芸兒好像就聽懂了一句一般。
史林芸兒抬首看著蘇蘭清說:“念,是你說的不怪我的…”二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寸。
蘇蘭清難得微笑的看著史林芸兒說:“不怪你…”史林芸兒聞言開心的窩在了蘇蘭清的懷裏,喃喃自語的說:“我就知道,念最好了。”史林芸兒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蘇蘭清一臉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手捏著眉。
蘇蘭清腦中回蕩著,大夫所說的話。
“國君,史林芸兒姑娘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她受了很大的刺激,故而導致她認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這樣一來她便不用麵對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事實。”另一位大夫也戰戰兢兢的上前說:“國君,史林芸兒姑娘也許還能好,但是希望渺茫。”又一個大夫想了想上前對蘇蘭清說:“國君史林芸兒姑娘能醒過來已經是萬幸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蘭清,才開口說:“你們都給我滾下去。”眾大夫聞言個個輕聲的出去了。
蘇蘭清將手放了下來,無奈的自語說:“史林芸兒,你究竟愛沒愛過我?現在的你隻記得十六皇弟,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愛?”蘇蘭稀站起起身子,步伐沉重的出了書房。
不知不覺中蘇蘭清竟然走到了風寧宮。
這幾日蘇蘭清一直在躲著史林芸兒,看到史林芸兒的樣子,自責感便在蘇蘭清的胸腔迅速升溫。“就在這時不知為什麼,史林芸兒跑出了風寧宮,二人四目相對良久。
史林芸兒先跑到蘇蘭清的麵前,撲進蘇蘭清的懷裏說:“念,你這幾天去哪裏了?他們都不告訴我。”史林芸兒一副很傷心的語調。
蘇蘭清扶起史林芸兒,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抬手撫摸著史林芸兒的臉頰說:“我這不是來了。”史林芸兒微笑的看著蘇蘭清,隨即二人進了風寧宮。
自史林芸兒病了以後,就很喜歡黏在蘇蘭清。
隨即史林芸兒拉著蘇蘭清進了風寧宮。
二人皆坐在椅子上,蘇蘭清看了史林芸兒很久,方開口說:“史林芸兒,你真的忘記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史林芸兒好似很為難的說:“念,我…對不起。”頓了頓又問說:“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蘇蘭清眸中滿是柔情憐惜的說:“沒事…”過了半晌蘇蘭清又說:“史林芸兒,我們成親好不好?”史林芸兒看了看蘇蘭清,走到了他的麵前,抬起手放在了蘇蘭清的額頭上說:“念,你生病了嗎?我們不是已經成親了嗎?”聞言蘇蘭清呆了半晌,因蘇蘭清不曾想到,史林芸兒還記得這件事。
見蘇蘭清不回答,史林芸兒皺起了兩灣秀眉,不解的問說:“怎麼了念?我說錯了嗎?
史林芸兒的聲音喚回了蘇蘭清的思緒。
蘇蘭清搖搖頭說:“沒有史林芸兒,我們在成一次怎麼樣。”蘇蘭清的笑容讓史林芸兒,無法拒絕。因此嬌羞的低下頭,不看蘇蘭清。
蘇蘭清將史林芸兒摟在懷中,瞬間風寧宮變得安靜了。
落花語知道史林芸兒回來了,她也知道史林芸兒如她所願瘋了。
可是讓落花語想不到的是,即使史林芸兒瘋了蘇蘭清也要她,而且還要娶她。
蘇蘭清要娶史林芸兒的事情,很快的傳遍了寒風。
不管怎麼說,蘇蘭清能有今日與落花語是分不開的,所以蘇蘭清還是去了風瑤宮,和落花語說清楚。
“清,你一定不知道,我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我能走進你的心裏…但到現在我才知道,那是我一個人的一廂情願,是我自己編織的夢…”頓了頓眸光甚是淒楚的說:“夢終究會醒的…醒後徒留一場荒涼。”蘇蘭清坐在椅子上,不看落花語低著頭說:“嫣兒,是我有負於你…若有來世蘇蘭清定結草銜還。”說完蘇蘭清起身沒有,再看落花語徑自出了風煙宮。
望著蘇蘭清的背影,落花語淚如雨下…蘇蘭清木訥的坐在,迎鳳閣的床邊,腦中閃現著往昔的所有。
春去秋來,史林芸兒去寒風已經一年了。
蘇蘭清知道自己無法在等下去了,他不知道史林芸兒在寒風怎麼樣了,是否想明白了,還是已經和…思及此,蘇蘭清忽的想起來,大步走出了迎鳳閣。
交代好一切,蘇蘭清帶了幾個隨從,沒有一點預兆的去了寒風。
蘇蘭清和隨從在三天之內,到了寒風國。
這是蘇蘭清第一次來到寒風,蘇蘭倚著與世無爭的方針立國。
故而蘇蘭國的人很少外出。
蘇蘭清一行五人坐在寒風的街道上,一個隨從打量了四周,隨即在蘇蘭清的耳邊說:“國君,看這些國民個個臉上都掛著笑容,寒風國是有什麼喜事要舉行嗎?”蘇蘭清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也看出來了。
就在這時站在不遠處帶著沙鬥笠的紫衣女子,引起了蘇蘭清的注意。
紫衣女子慢慢的向蘇蘭清走過來,二人對視了片刻。
蘇蘭清的語調有些驚訝的說:“是你…”紫衣女子走到了蘇蘭清的身邊,在其耳邊輕聲說:“念國君,我們進一步說話。”語畢紫衣女子便向前麵的清風茶館走去,蘇蘭清沒有多想便跟了上去。
那紫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落花語。
對於蘇蘭清而言,現在隻有落花語,知道史林芸兒的情況。
即使是龍潭虎穴他也要去。
清風茶館中,落花語摘下了沙鬥笠選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在這裏可以看見寒風的民風,一派祥和的景象。
落花語拿起茶杯,淺飲著。
不急不忙,優哉遊哉的樣子。
落花語笑說:“念國君,請屏退左右二十步以外。”蘇蘭清抬手揮了兩下,隨從們會意的退回二十步。
蘇蘭清即便在著急,可麵上亦漫天斯裏的喝著茶。
不知過了多久落花語開口說:“念國君,你一入寒風邊境我就知道了。”蘇蘭清笑著回說:“嫣公主,真是消息靈通呀!”落花語抬首看了看蘇蘭清說:“念國君,來的可真巧,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等吃完喜宴在離開吧!”蘇蘭清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重,但依舊保持平靜的說:“誰的喜宴?”落花語笑的有些哀怨的說:“念國君真會說笑,誰的喜宴你會不知道嗎?”蘇蘭清手開了握著杯子的手,讓身體靠在椅子上,盡量的讓自己放鬆。
心是如此的痛,蘇蘭清感到此刻全身是冷的……落花語見狀又說:“史林芸兒,她得了失心瘋,誤把清當成了你,而且現在的史林芸兒也隻記得你一人。”停頓了一下又說:“所以才答應了清…”聞言蘇蘭清騰地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目不轉睛的看著落花語說:“史林芸兒到底怎麼了?”這才是落花語的真正目的,若蘇蘭清不來,她也會休書一封讓蘇蘭清來的。
這也算是天意如此吧!蘇蘭清竟然自己來了,這也省得她費事了。
將史林芸兒帶回蘇蘭就是落花語的最終目的。
將所有的事情都和蘇蘭清說了,落花語也承認了,一切都是她所為,蘇蘭清並不知情。
落花語並不是傻,而且還很清醒很正常,她知道此事蘇蘭清不會,對自己動手。
即便日後沒有大動幹戈的時候,那也是後話。
蘇蘭清站起身子,手放在了落花語的脖頸上,卻遲遲沒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