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造型已經不適合如今的風格,但兩人本就是那個年代走來的人,自有一股韻味在其中。
陳華森沒有想到,隻是過了簡單的一群小孩的關卡,便直接是嶽父嶽母坐鎮,他的神色頓時鄭重了起來。
裴萬仞笑著,臉上的皺紋舒緩著,雖然不苟言笑,但今天他真的很開心。
章觀寧同樣笑著,眼神中滿是對於陳華森的寵愛。
即使沒有這場婚姻,在她和萬仞眼中,小森也是他們疼愛著的孩子。
陳華森自覺的上前,拿起溫著的茶水,倒下三杯茶,將其中兩杯恭敬的遞到了兩人的麵前。
“爸,媽。”陳華森彎腰九十度行禮,十分的真誠喊了聲。
雖然陳華森有些不解,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說,應該是他先去把冉冉接下來,之後才是敬茶,但二老都已經坐著了,怎麼著也不可能隨意敷衍過去。
再者,規矩不就是用來破的嘛。
在場的所有人迅速的進入了自己的角色。
章觀寧笑的和藹,她與裴萬仞兩人將茶慢慢的喝完,她道:“冉冉就在上麵,去帶下來吧。”
陳華森點點頭,然後一抬頭,就看到裴冉冉一襲婚紗,手捧鮮花,由兩個分別打扮成金童玉女的孩子攙扶著,站在樓梯口,眼眶微紅。
結婚是一件鄭重的、嚴肅的、認真的、令人喜悅的事情、它背後的意義無比重要,但它也意味著,其中一方將離開自己的父母,天地變換,麵對的將是新的人生。
裴冉冉看著陳華森,陳華森也在看著她。
兩人視線交彙,陳華森的眼中,是對未來的堅定,以及對於守護愛情的決心,裴冉冉心中的激動、不安、不舍、害怕,種種情緒,逐漸的被這堅定平複了,她的臉上揚起笑容,輕快的走了下來。
拉起裴冉冉的手,陳華森把她帶到了二老的麵前,再次沏茶,這一次,他跪了下去。
雙手舉著茶杯,他道:“雖然言語並不能得到任何的保障,但我還是想說,我愛著裴冉冉,我喜歡了她近二十年,從初中就開始喜歡,我相信這情緒還會繼續下去,直到再過四個二十年,感謝您們,生育了她,並認可了我,我陳華森,不會辜負您們的期望。”
裴萬仞笑了,沒有說什麼,直接將茶水喝盡,此時無言,更甚有言。
有時候,不說話,表達的意誌確實比說話更讓人相信。
裴冉冉終究是沒有忍住,哭了起來,其實她不想哭,但眼淚還是忍不住的下來了。
章觀寧笑著搖了搖頭,用手撫摸了一下裴冉冉的頭,溫柔道:“孩子,你現在,也是別人的妻子了,小森的脾氣你是了解的,不要太欺負他。”
裴冉冉破涕為笑,吸了吸鼻子道:“媽,我哪裏會欺負人啊。”
“這樣就好。”章觀寧微笑。
“走吧孩子,跟著小森走吧,從此你可不能這麼依靠爸媽啦,過了今天,你就會是小森的妻子,再過幾年,將會是我外孫的媽媽。”
“媽~”裴冉冉有些害羞的叫了聲,孩子什麼的,也太早了吧,不過她不由自主的想了想,貌似……也不錯?
沉靜在新婚之中的裴冉冉和陳華森,以及前來的伴郎們,包括張雲欽,都沒有聽出,章觀寧話裏的那一絲落寞與不舍。
陳華森握起裴冉冉的手,眼神堅定,對於裴萬仞和章觀寧的稱呼已經改了,“爸,媽,我相信我有這個心以及能力,照顧好您們的女兒、我的老婆。”
他的話很認真,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玩笑的成分。
而裴冉冉,對於陳華森來說,也並不是玩笑兩字能夠染指的人。
裴萬仞笑著,腰杆筆直,這位經曆了六十多年風雨的老人,麵上並沒有顯露太多的情緒,全部內斂,隻能透過雙眼看到其中的希翼、不舍、祝福、認可以及包容。
當脫下權利的外衣,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走吧,還要去木山,我們在婚禮現場等你們。”
“嗯,爸媽,我們晚上見。”裴冉冉笑著道。
陳華森起身,依舊拉著配冉冉的手,所有伴郎將門讓出來,讓他們兩人先走。
所有人再次上車,朝著木山而去。
車上,陳華森小聲問裴冉冉,“爸媽怎麼不跟著一起來啊?”
裴冉冉道:“好像說是臨時有事,看他們的樣子蠻重要的。”
陳華森點頭,表示知道了,隻要晚上的婚禮不錯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