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這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與其踏著落花心碎過日子,倒不如坦然麵對。
許麗含著眼淚,想自已根本就是女媧娘娘捏出來的粗泥娃娃沒有用刀子細雕慢刻,也沒上過釉,隻是捏好了,隨便扔在太陽底下曬曬就放到世上來了的,想要期望鹹魚大翻身是不可能了!
生活如潮水,兩岸景色變了,水仍然是水,還是得繼續與暗礁角石磕磕碰碰,向前流淌。
人生如今處於這樣的情況,她自己不得不當一塊堅韌的鱷魚皮,去迎挑冰山的襲擊。
太執著於回顧過去就沒有現在,她別無選擇隻有另擇一條路了,正如是腳下已沒了路了,也正是另一條路的開始。
在糟神世界遭自我遭踏和放逐後,如今隻有果斷的與之決裂,才有希望看到另一盞燈火。
許麗擦了擦雙眼,努力擠出微笑來對楊琴說:“你什麼時候走,這次就捎上我好嗎?”
楊琴燦然一笑,眼前不修邊幅的拉遝女人,除了精神萎靡和一臉枯黃憔悴外,那燦麗精致的五官依然明朗.
她苗條纖細的身材裹在那寬大鬆馳的白點帶點細枝葉的襯衫,下麵是黑色老掉牙的尼龍褲,過了八百年的料子還穿著也難為她了,半高跟方頭皮鞋黑不溜秋,右邊還開寸長的縫子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曾經的閨蜜好友,楊琴忍不住歎了口氣。
生活啊,可真會作弄人啊!把這鮮活的生命給折騰的、、、、、、
見老同學上下打量自己的衣著穿戴,許麗臉止不住紅了。
許麗作為一個女人,她身體的曲線被襯衣隱藏得格外深。當她看了一眼揚琴時髦的打扮,玲瓏嬌美的曲線一覽無遺,她就有一種怪怪的滋味在心頭蔓延。
楊琴卻肆無忌憚的審視著自己的老同學,從心底深處還這樣感歎道:
嗬嗬,難怪女扮男裝的祝英台會與粱山伯稱兄道弟了三年都未曾被發現是個地地道道的女兒身,原來束胸和穿大衣服可以掩飾一切被視為不雅觀的東西。
許麗又不是傻子,當然能夠揣摩出老同學現在的心思,反正自己的底細她楊琴是一清二楚,從穿破襠褲玩到現在,幾斤幾兩又不是不知道,藏著掩著才叫不夠姐妹呢?
這麼一想,醜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麵的,許麗心裏反而坦坦蕩蕩起來。
光明正大做人的,男盜女娼做人的,沒有人不在背後指點江山,噴吐唾沫的,但這又能改變點什麼呢?
地球從盤古睡醒開天地到如今的社會主義好時代,還沒見過被唾沫淹死的人,隻見過被轉不不過思想彎一根筋到底的才會屈死憋死氣死淹死。
賈寶玉都知道勸賈環說:這裏不好、自尋別處去頑、哭一會子難道就會有人喜歡你了麼。既然他楊子貴這裏不好玩了,自己為什麼不聽從一下賈寶玉這個呆子的話,另外選擇一個地方去玩呢。
想想也是,自己縱然是硬要當祥林嫂,第一二三篇倒有人幫忙唉聲歎氣,陪你擠幾滴淚水那又能怎樣,無論你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改變大勢所趨,要逆流而上隻有觸礁身亡葬生魚口罷了。
現在許麗妥脅了屈服了,胳膊扭不過大腿就不去扭了,腳愛甩哪就上哪,想通了,看開了,人活著就是那麼回事,苦苦幾十個秋,何必折騰自己去瓣手勁呢?
一陣豁然,心裏那幅鐵鐐心鎖就不複存在了,一轉身,不幸也就都煙消雲散。
“跟著我,我的忠旨是善侍自己,愛護自己。”楊琴笑了笑,問許麗覺得如何,但見她雞啄米般的表示讚同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