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寒最近看蕭老大春光滿麵,瞅瞅窗外,寒風過境,樹枝光禿落葉秋黃,打著旋兒往下掉,明顯不是發春的季節。
蕭淩照樣上課睡覺,下課跟小三他們一起晃蕩,插科打諢打發時間,可是眉梢眼角都蘊含著少見的溫和與柔情,和自身氣勢十分不搭調。還有一次吳同學照例上天台補眠,居然看見老地方早有人占據,叼著煙,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卷曲雙手抱膝,頭發蓬亂脖子後仰顯得十分拓落不羈。但是眼光迷離,嘴角勾出的弧度溫情的忒嚇人。吳越寒當場以為自己眼花了或者夢遊。
掐掐我,拜托,這是蕭老大嗎?
這是嗎?這是三十二中鐵血狠辣的扛霸子?
這是道上人稱嗜血瘋狗的蕭淩?尼瑪,這明顯與現實不符的花癡形象從什麼時候轉性的?啊?
吳同學,咬牙上前,特擔憂焦慮的把手心貼到他腦門上,憂心忡忡:“老大,你發燒了吧?”
蕭淩淡定的收起笑臉,一臉嚴肅:“老子發‘騷。”
吳同學瞪大眼珠子驚恐了,疑惑了,八卦了:“誰?天天都混一塊兒,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蕭淩莫名一笑,收聲不言。佛曰: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
人都喜歡犯賤,越是遮遮掩掩越讓人抓心撓肺,坐立不安,恨不得開了對方腦瓢看個清清楚楚。吳同學使出渾身解數,發揚紅’軍二萬五千裏吃苦耐勞,不怕犧牲的精神勇於探索,積極打聽。奈何武力值低下不能逼迫敵人就範,懷柔政策亦沒讓對手坦白從寬。幾天下來,吳越寒同學成功殺身成仁,嘴巴上一串燎泡,吃飯都疼打哆嗦。敵人太強大,依然悠哉悠哉不動如山。
經過這段時間的摸底排查,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人不在本校,不是咱這圈混的。要不然早就看出奸‘情了。於是吳同學又把前一段時間見過的新人提溜出來挨個回憶,終於得出一個靠譜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選:顏婷。
當吳越寒興衝衝倍兒得意的向蕭淩說出他經過縝密的邏輯推理而得出的答案時。對方抬眼輕描淡寫瞅他一眼反問:“顏婷是誰?”
至此,吳同學把持不住噴出一口心頭老血,光榮陣亡,死不瞑目。
這年頭剛興起過洋人的節日,除了二月十四情人節外,聖誕節也是學校男女在意的重頭戲,蕭淩這幾天好像到了生理期一樣,時而煩躁皺眉,時而舒心傻笑。
這節是過呢?還是過呢?還是過呢?關鍵是怎麼過呢?送花?巧克力?圍巾?想象著兩人濃情蜜意,手拉手走大街上,他一手掏出兜裏精心挑選,打著蝴蝶結的愛心禮物,魏言,臉燒的透紅,眉目含春作嬌羞狀,睨他一眼,嬌嗔道:“討厭啦,人家要的是你。”蕭淩渾身雞皮疙瘩頓時起立,忍不住惡寒一把差點把昨夜的晚飯一並嘔出來。想著那畫麵,腦子裏立馬畫個大叉叉。
明擺著這條道行不通,頭發都快愁白了,吳同學實在看不下去了,整整兩個小時了,跟中了邪一樣,眼神渙散,神遊太虛:“老大,你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幫你參詳參詳唄。”
蕭淩一向對自己的隱私看的極重,不喜歡放陽光底下曬,好賴都自己扛著,他從來隻相信自己,世界上的人或者事都不可能百分百以人的意誌為轉移,我們能做的就是將自身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可是他現在還不知道還有個詞叫:身不由己。
他欲言又止,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招,眼縫掃一圈周圍人期盼又八卦的表情,心一橫說:“聖誕節,送什麼?怎樣給對方一個驚喜。”
眾人栽倒,老大情商絕壁太低,這麼點破事兒居然能猶豫傷腦這麼久。
小三看蕭淩愁眉不展,又對眾人有所期待的樣子,尋摸著小心翼翼地問:“老大,你是初次麼?”
“什麼初次?”
“就是第一次泡妞啊?”
“嗯。”蕭淩點頭承認,沒半點不好意思。
大家興奮了,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在三十二中抗霸子麵前揚眉吐氣,個個化身為花叢老手,賤招,花招,下’流招輪番上陣,一時間唾沫橫飛。
“老大,約出來,兄弟們灌醉了,給你送房間去,半推半就,燈一關…………”一人搓手‘淫‘笑。
另一個擠過來:“你那算什麼,老大,別聽他的,那都是老子玩剩下的,我剛從夜蝶的場子裏搞到的小藥丸,隻要半顆,混在酒水裏,保證對方春情蕩’漾,乖乖躺你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