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窗外昏黃的路燈,魏言指尖觸碰他硬朗堅毅的下巴,。他想,就這樣吧,縱容自己一次,說起來可笑,明明麵都沒見過幾次,就抓心撓肺的開始惦記。而且起初相識並不算多愉快的回憶,感情像洪水一樣積蓄,左突右衝找不到出口,一旦越過臨界點便排山倒海來勢洶洶終至覆水難收。
蕭淩雙手枕在腦後,頗為不屑的嘁了一聲:“搞的跟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滾,多簡單的事兒啊。除了生死,哪裏來那麼多狗屁倒灶的糾結。死了才是什麼都沒了。”
魏言忍不住搖頭失笑:“哈哈是啊,書讀多了,人都迂了。”那麼簡單的事怎麼就能七拐八彎弄得那麼複雜。幹脆利落才是男人所為,心裏灰暗結網的角落瞬間亮堂陽光明媚,再抱著嬌女兒欲拒還迎心態不得把自己活活惡心死也得糾結死。
“誒,我說你,嘴上都長毛了呀。”無意中摸到他唇邊青疏的胡茬子,有點紮手。
蕭淩白他一眼:“屁話,老子是男人,不長胡子,難道長胸啊?”
“文明點,充誰老子呢?滿嘴汙言穢語,出口成髒。”魏言抽回手,順路拍他一下。
“嘿,這才剛說開,好上,就管上了,以後還不爬我頭頂上……。”後麵不雅用詞自動消音,蕭淩斜他一眼悻悻然閉嘴。
魏言悶笑,唇邊綻開的弧度帶著幾分寵溺:“乖啊,真聽話。”手掌在他頭頂使勁揉幾下。這男人看起來剛直硬朗,怎麼就這麼可愛。
蕭淩雖然看起來野性不羈,其實骨子裏屬於傳統保守型的男人,對家庭,對情人有自己的一套原則和想法,忠貞是首要的,從身體到心靈彼此默契相印做起來才有自然愉悅的感覺。他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給自己喜歡的人,這觀念很老土,還傻氣。但這可能是潛意識裏父母唯一留給他的東西。如果不是堅持到現在,以他身處的環境和條件,早就身經百戰曆經千帆,隻剩破船一條了。
所以對他來說,情人是唯一,他不是兄弟但是比兄弟更重要,不是手底下的小混混,呼來喝去當傭人使。情人應該是放在心坎上的,他會陪你到老,一生一世,是愛人也是家人。兄弟再好不能在一起一輩子,手下人再聽話也不能保證給你無怨無悔當牛做馬。
誰清誰重,他分得清楚想的明白。要說現在就對魏言有什麼生死相許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妨礙他往那方麵培養。兩個人像建一座房子,先把最主要的地基打牢靠,位置擺清楚,慢慢的上梁砌磚,最後用時間和感情一點一點把它填滿,心圓滿了,家建成了,任他外麵狂風驟雨,大浪淘沙,隻要人在,感情在,我們就能在自己的屋子裏相依取暖,屹立不倒。我們的房子會保護我們。
蕭淩是衝著一輩子去的,所以他不介意在情人麵前示弱,示弱不意味著軟弱或懦弱。男人包容自己的媳婦是理所應當的,隻因為是你,所以我願意再你麵前收起爪牙扮作一隻無害的忠犬。隻要不觸及底線,我可以任你在我麵前高昂起頭顱耀武揚威像一隻傲嬌的貓咪。
今天,兩人都折騰的有些狠了,一鬆懈,身體困乏很快湧上來。蕭淩把他的頭扳到自己的肩上,魏言順從的調整個舒服姿勢,藤蔓一樣親昵的交頸依偎。
“咚,咚咚……”
“老大,在不在?”
“蕭老大,在裏麵麼?”
“有人嗎?操,是活人就喘口氣兒。”
…………
“不是說開的這間房嗎?”
“前台是說拿的408號的鑰匙,沒錯啊。”另一個接道。
吳越寒站在門口有些犯難,看他們兩人當時離開的架勢怎麼都稱不上和氣,時間過了這麼久了,該解決的都解決了吧,也不見人回來。雖然他以前想過,哪天魏言那個偽君子把老大惹火了,被狠狠收拾一頓,最好揍得他媽都不認識,看他小樣兒還狂不狂。但可千萬別整出大事兒啊,那小子後台硬,萬一真缺了什麼零部件拚湊不齊他老子還不把晨陽捅破天。
再想到老大那暴脾氣,委實讓人擔憂啊,一言不合把那小子拆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就他那弱不禁風的弱雞體格能經得起老大幾拳?哎喲那個愁哇,透過門板吳越寒幾乎都可以看到案發現場那血流遍地慘烈陳屍的景象。
吳越寒對一旁的人說:“三兒,你去櫃台拿備用鑰匙。”
“啊?”當事人明顯沒反應過來,什麼事兒非得現在找老大,明兒說不行嗎?他當然理解不了此時此刻寒少腦補劇場裏的腥風血雨。
“啊什麼啊?快去呀你。”焦急得踹他屁股一腳。
“哦。”小三掉頭就跑。